【其他综合】 言语幽默中的概念整合 李瑾瑜 （湖南农业大学湖南长沙４１０１２８） 摘要：幽默言语是人类日常话语中经常出现的一种语言交际形式。本文综述了古典及现代的主要幽默研究理 论，着重介绍了Ｆａｕｃｏｎｎｉｅｒ提出的概念整合理论，并运用该理论分析了幽默欣赏的主要认知心理过程。 关键词：幽默心理空间映射概念整合 一、引言 幽默是一个有多种意义的概念。鉴于语言在特定 合空间从两个输入空间中提取部分元素，产生新的层 创结构（Ｔｈｅ Ｅｍｅｒｇｅｎｔ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而类属空间反映了两 个输入空间的共有结构及抽象信息，它决定了两个输 入空间向整合空间投射的内容和方式。（如图所示） 的语境之下才能产生幽默，幽默分析不能局限于字面 意义，除了语言表达手段和语用分析之外，还需要了解 笑话的认知心理过程及其所构成的具有内在逻辑联系 的思维系统。笔者认为幽默是一个认知过程。当我们欣 赏幽默的时候，我们的意识经历了一个从客观事物中 获得幽默的过程。 二、主要幽默研究理论 古典的幽默理论以Ｒａｎｔ和Ｓｃｈｏｐｅｎｈａｕｅｒ的不一致 理论最具影响力。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以来，在不一致理论 基础上产生了两个最具影响力的幽默理论，即语义图 式幽默理论和幽默语言一般理论。这两个理论致力于 探讨认知与幽默语言的关系。Ｒａｓｋｉｎ借用认知心理学 “图式”概念提出了语义图式理论。他认为每个笑话可 以分成两个部分，即笑话的铺垫部分（ｓｅｔｕｐ）和妙语 （ｐｕｎｃｈｉｎｅ）部分。从这两个部分分别产生两个对立的不 一致的图式。Ａｔｔａｒｄｏ在语义图式幽默理论的基础上构 图中的圈代表“心理空间”，罔内的点代表心理空间 建了幽默语言一般理论（Ｇｅｎｅｒａｌ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Ｖｅｒｂａｌ Ｈｕ— ｍｏｒ中的各元素，元素之间的连线表示空间中的映射关系。 输入空间之间的概念投射是非单向的，可以从Ｉ 到Ｉ：， 也可以从Ｉ：到Ｉ 。输入空间的信息也非常丰富，既包含 ）。他总结了笑话致笑的六个参数：图式对立、逻辑机 制、场景、目标、叙述策略和语言。这些参数共存于幽默 创作和理解的复杂认知过程中。 从上可以看出，语义图式理论和幽默语言一般理 论都是由不一致理论发展而来的。但不一致理论本身 具有局限性：大多数研究者对“不一致”和“协调解决”等 主要概念还没有达成共识；另外，“不一致”本身不能解 释幽默，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不一致”都是可笑的。这两 个理论的局限性还在于它们基于传统的知识表征假设 之上。因为传统的知识表征假设只能通过记忆中类似 经验的典型范例产生，然后根据典型范例的偏离或一 致进行新旧图式处理，但不能建立新旧图式间的概念 整合。尽管典型图式是理解笑话的必要因素，但不足以 深刻理解幽默的内涵。 三、概念整合理论 来自范畴（ｄｏｍａｉｎ）的相关信息，同时也包含文化、语境 及其他附加结构（ａｄ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ｓｔｒｕｅｔｕｒｅ）。而“整合空间”则 由两个“输入空间”同时向其映射而产生，但从输入空间 到整合空间的概念投射是有选择的（ｓｅｌｅｃｔｉｖｅ ｐｒｏｊｅｅ— ｔｉｏｎ），并不是所有的输入空间所包含元素都能投射到整 合空间。类属空间反映两输入空间所共有的一些抽象 结构与组织，并决定跨空间映射的核心内容。整合空间 还包含其他空间都不具有的层创结构。由图中整合空 间内正方形表示。层创结构并不直接来自输入空间，而 是认知主体对投射的对象经过复杂的认知加工后而在 大脑中形成的层创内容，这些加工方式包括：组合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ｉｏｎ）、完善（ｃｏｍｐｌｅｔｉｏｎ）和扩展（ｅｌａｂｏｒａｔｉｏｎ）。 三、概念整合理论与幽默言语的释义 １９９７年Ｆａｕｃｏｎｎｉｅｒ在《思维与语言中的映射》中提 出了心理空问的概念，并指出最基本的概念整合网络 是由四个心理空间组成的：两个输入空间（ＩｎｐｕｔＩ１和 笔者认为，用概念整合理论能阐述理解幽默的认 知 理机制，更好地对幽默进行解读。Ｆａｕｃｏｎｎｉｅｒ在 （（Ｔｈｅ Ｗａｙ Ｗｅ Ｔｈｉｎｋ｝中提 了四种整合类型，笔者主要 采用其单向（ｓｉｎｇｌｅ—ｓｃｏｐｅ）整合、双向（ｄｏｕｂｌｅ—ｓｃｏｐｅ）整 ＩｎｐｕｔＩ２）、一个整合空间（Ｂｌｅｎｄ Ｓｐａｃｅ）以及一个类属空 间（Ｇｅｎｅｒｉｃ＂Ｓｐａｃｅ）。被激活的两个输入空间，通过跨空 合以及常见的多次整合（ｃｏｍｐｌｅｘ ｂｌｅｎｄｉｎｇ）来分析幽默 的理解 间的部分映现、匹配，有选择地投射到整合空间中。整 １９１— 【其他综合】 １．单向整合与幽默理解。 单向网络由两个具有不同组织性框架的输入空间 构成。整合空间的框架继承其中一个空间的组织框架， 间的斡旋者。生动贴切地描述了男主人尴尬的家庭地 位，引人发笑。 ３．多次整合与幽默理解。 或者说是其组织框架的延伸。下面举例来分析。 例１朋友递给我一根冰糕，我咬一口大叫：“烫死我 了！” 对话语理解往往是多次整合的结果，一次整合可以 是下次整合的起点。我们以具体的例子来说明。 例３．Ａｎ ｏｌｄ ｌａｄｙ ｗａｓ ｓｔｒｏｌｌｉｎｇ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ｐａｒｋ ｗｈｅｎ ｓｈｅ ｓａｗ Ｊａｍｉｅ ｗｉｔｈ ａ ｄｏｇ． “Ｄｏｅｓ ｙｏｕｒ ｄｏｇ ｂｉｔｅ？”ｓｈｅ ａｓｋｅｄ． 这个情景的短短一句话，使读者构建起两个心理空 间。首先是“冰糕”这个背景框架，包括冰糕的口味、解渴 等一些关系等；其次是“烫”的背景框架，包括一些被烫 的经历等其他信息。在进行概念整合时，读者选择相关 “Ｎｏ，”ｓａｉｄ Ｊａｍｉｅ． 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ｏｌｄ ｌａｄｙ ｔｒｉｅｄ ｔｏ ｐｅｔ ｔｈｅ ｄｏｇ，ｉｔ ａｌｍｏｓｔ ｂｉｔ ｈｅｒ 成分投射到整合空间中去。在这里“冰糕”和“烫”共享一 ｉｆｎｇｅｒ ｏｆｆ． 个“让人感受极端温度”的类属空间，两个空间向整合空 “Ｉ ｔｈｉｎｋ ｙｏｕ ｓａｉｄ ｙｏｕｒ ｄｏｇ ｄｏｅｓｎ’ｔ ｂｉｔｅ！”ｓｃｒｅａｍｅｄ ｔｈｅ 间投射相关结构，整合空间采用“冰糕”的组织框架，分 ｏｌｄ ｌａｄｙ ｗｉｔｈ ｂｌｏｏｄ ｄｒｉｐｐｉｎｇ ｆｒｏｍ ｈｅｒ ｈａｎｄ． 别吸取两个输入空间的相关成分，经过组合处理得出结 “Ｔｈａｔ Ｓ ｒｉｇｈｔ．”ａｎｓｗｅｒｅｄ Ｊａｍｉｅ．“Ｍｙ ｄｏｇ ｄｏｅｓｎ’ｔ 论：冰糕是很烫的。这样的内容显然与常识不符合，由此 ｂｉｔｅ—ｂｕｔ ｔｈａｔ Ｓ ｎｏｔ ｍｙ ｄｏｇ．’’ 产生幽默效果。 在例３中，老妇人看见Ｊａｍｉｅ和一条狗在一起，问： ２．双向整合与幽默理解。 “你的狗咬人吗？”这是输入空问１，她得到的回答是“不 双向网络的两个输入空间具有不同的组织性框架， 咬。”这是输入空间２。空间Ｉ，、和空间Ｉ 中存在的对应 而整合空间的组织性框架则是融合两个输入框架中的 之处：狗咬不咬人构成了类属空间。空间Ｉ 和空间Ｉ 部分成分而形成。下面举例说明。 有选择地对合成空间进行投射，合成空间从两个输入空 例２．“Ｍｙ ｆａｍｉｌｙ ｉｓ ｊｕｓｔ ｌｉｋｅ ａ ｎａｔｉｏｎ，”Ｍｒ．Ｂｒｏｗｎ ｔｏｌｄ 间中提取部分结构，经过组合分析形成层创结构：这条 ｈｉｓ ｃｏｌｌｅａｇｕｅ，“Ｍｙ ｗｉｆｅ ｉｓ ｔｈｅ ｍｉｎｉｓｔｅｒ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ｍｙ ｍｏｔｈ－ 狗不会咬人的。于是老妇人便去抚摸它。至此，第一次概 ｅｒ—ｉｎ—ｌａｗ ｉｓ ｔｈｅ ｍｉｎｉｓｔｅｒ ｏｆ ｗａｒ。ａｎｄ ｍｙ ｄａｕｇｈｔｅｒ ｉｓ ｆｏｒｅｉｇｎ 念整合过程完成。但接下来老妇人差一点被狗咬断手 ｓｅｃｒｅｔａｒｙ．’’ 指。老妇人立即责怪Ｊａｍｉｅ说：“我记得你说你的狗不咬 “Ｓｏｕｎｄｓ 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ｉｎｇ。”ｈｉｓ ｃｏｌｌｅａｇｕｅ ｒｅｐｌｉｅｄ．“Ａｎｄ ｗｈａｔ 人！”第二次概念整合过程开始，这是第二次概念整合过 ｉｓ ｙｏｕｒ ｐｏｓｉｔｉｏｎ？” 程的输入空间１，Ｊａｍｉｅ的回答：“对呀，我的狗是不咬 “Ｉ＇ｍ ｔｈｅ ｐｅｏｐｌｅ．Ａｌｌ Ｉ ｄｏ ｉｓ ｐａｙ．” 人，可这不是我的狗。”是第二次概念整合过程的输入空 在欣赏这则笑话时，在背景知识的帮助下，读者首 间２。两输入空间对合成空间进行有选择地投射，在合 先通过输入空间激活两个主要图式，即图式１“家庭成 成空间中经过组合分析便再次形成层创结构：这条狗是 员”（妻子、丈夫、女儿、亲戚等）和图式２“国家机构”（总 会咬人的。这样就马上否定了第一次概念整合的结论， 统、、内阁、纳税人等）。图式１和图式２中各属性之 产生了幽默效果。 间产生映射，如妻子和财政、岳母和国防、女儿 四、结语 和外交大臣、丈夫和纳税人。当然还有一些映射，如家 由此可见，概念整合理论在理解幽默时是必不可少 庭、家庭成员、权利和义务、和职能部门等。除了两 的。概念整合是一种普遍的认知活动，它帮助人们理解 个主要图式间的映射外，两个主要图式共同拥有的相似 即时意义，创造新奇的概念，而这种新奇的概念会随时 属性，即“组织结构”，部分地投射到类属空间。当然，类 间的推移而变得常规化、凝固化，成为下一轮概念整合 属空间的这一抽象概念“组织结构”也会在合成空间体 的基础。整合空间不仅可以提取输人空间的相似性，也 现，同时图式１中的家庭相关属性，图式２中的国家相 可以提取它们的不一致，概念整合恰好可以协调这种不 关属性，尤其是两个组织结构中的权利和义务关系，投 一致，使之成为统一的整体。 射到整合空问，这样整合空间的组织性框架融合了两个 参考文献： 输入框架中的部分成分形成了新的层创结构：丈夫拼命 １ｌ叶文玉．浅谈讥讽在口语中的幽默效果［Ｔ］．外国语，１９９４． 赚钱，妻子掌握财政大权，岳母爱挑起事端，女儿做大人 ２．吕光旦．英语幽默的语用分析ｆＪ］．外国语，１９９８． ～１９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