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 发动机专栏 中国汽车发动机行业存在产业不安全因素及建议 王祖德 １．前言 汽车发动机是汽车的“ ｔ５脏”，是汽车的核心 部件，其价值占整车的２０％～３０％。２００９年我国汽 车产量将达到１２００万辆左右，是世界汽车生产大 国。但中国还不是一个汽车生产强国。在汽车及汽 车发动机领域，一些核心技术中方并未充分掌握， 自主开发能力亟待提高，外资在股比、技术、产品、 品牌等各方面控制时时存在，中国汽车发动机产业 的不安全因素也确实存在。如何提升自主开发能 力，做大做强自主发动机企业，努力克服和避免发 动机产业不安全因素，是我们面临的重大问题。 ２．中国车用发动机行业存在的产业不安全因素 ２．１车用发动机核心零部件为外方控制 目前，中方尚未充分掌握汽车发动机核心技 术，关键技术被外资掌控。 汽车用汽油机电喷系统（ＥＦＩ）、控制系统 （ＥＣＵ）目前主要由联合电子（技术来源于德国 ＢＯＳＣＨ）和万源德尔福发动机控制系统公司（技术 来自美国德尔福）两家掌控，这两家合资公司外方 均占５１％，中方占４９％，技术完全掌握在外方手中。 联合电子本来是中外５０：５０股比，最后也变为外资 控股（５１：４９）。锦恒汽车安全技术控股有限公司也 生产一些发动机ＥＣＵ产品，该企业是１００％港资企 业。一些外资控制的关键件企业仍在陆续建立，例 如美国奥特凯姆公司在无锡投资２５００万美元独资 生产电喷系统、ＡＢＳ等。 在柴油机关键零部件方面，实现国ＩＩＩ、国Ⅳ排 放大多采用的共轨电喷系统、电控单体泵、电控泵 喷嘴技术大多为外商控制。共轨系统由德国博世、 美国德尔福、日本电装三家控制。博世在中国建立 的生产柴油机共轨电喷的柴油机系统公司，博世占 ６７％股份；日本电装２００６年６月在常州投资５４８０ 万美元独资建立了共轨电喷工厂；美国亚新科公司 ２００７年７月在湖南衡阳建立了控股的柴油机电控单 体泵工厂……虽然成都威特也生产电控单体组合 泵产品，但２００８年仅产１万多台，与全国每年几 百万台的柴油机产量相比，远远满足不了需要；一 汽无锡油泵油嘴研究所虽然已开发出共轨电喷系 统，并己装车试运行，但迟迟不能批量投产，并且 该研究所在购买试验设备时还受到公司的百 般 且拦。 ２．２车用发动机行业外资独资、控股趋势明显 中国加入ＷＴＯ签订条款时，国家出于综合考 虑，允许外商在中国独资或控股进行车用发动机生 产，前些年汽车发动机合资企业股比大多为５０：５０， 如：天津丰田发动机公司、东风本田发动机公司等。 近几年，外资的独资、控股趋势明显，不少中外股 比５０：５０的整车企业，另建外资控股的汽车发动机 厂，以实现对发动机技术及产品产销的完全控股。 例如：德国大众与一汽在大连建立的大众一汽发动 机（大连）有限公司（生产ＥＡ８８８发动机）大众占 ６０％：上汽与德国大众建立的上海大众动力总成有 限公司（生产ＥＡ１１１、１．４Ｌ、１．６Ｌ汽油机），德国 大众占６０％；广汽丰田汽车发动机有限公司（生产 凯美瑞、ＲＡＶ４汽油机），日本丰田占７０％；韩国现 代在山东日照建立的威亚发动机（山东）有限公司， 韩方绝对控股；２００８年８月２２曰菲亚特动力科技 有限公司决定独资在重庆建立轻型柴油机厂，总投 资１８亿元，年产１０万台……虽然一些外资控股发 动机厂在建成后，产品有一部分出口，但随着这些 企业在中国生产整车数量与种类的增多，出口比重 会越来越小（比如广汽丰田发动机公司原仅供广汽 丰田凯美瑞，现又供天津一汽丰田ＲＡＶ４）。 ２．３在一般发动机零部件领域外资也在扩大市场， 并购趋势明显 在一般发动机生产领域外资也正在不断进入 中国生产领域。例如：德国马勒公司在中国重庆、 南京、辽宁建立３家独资汽车活塞生产厂；美国霍 汽车情报 发动机专栏 尼韦尔公司增压器已占领国内大部分市场，并与玉 柴、长安等企业签订战略协议，供应增压器产品； 美国天合公司（ＴＲＷ）投资１０００万美元在廊坊独 资生产气门产品；日本马勒・特奈尔斯公司投产 １２００万美７￡独资存广一东花都市生产机油滤清产 品…… ｉ＿ ０ｊ 辫 囊囊 发费用（Ｒ＆Ｄ）占企业销售收入４％～６％左右，而 国内大多数企业仅占２％～３％。 ２．６在汽车发动机领域，国外品牌占绝对优势，自 主品牌机型比重过低 在柴油机领域国外品牌占很大比重，如东风、 陕西、福田、康明斯，一汽大柴道依茨、东风朝柴， 万国，上柴日野Ｊ０８，ＰＣ１１，江铃华泰ＶＭ等等。 外商在汽车发动机领域还存在兼并或收购国 内企业的趋势。如，德国帝森克虏伯公司出资５０００ 万欧元收购国内汽车曲轴排头兵企业灭润曲轴 ５１％股份，控股天润曲轴的牛产。 ２．４大多数中方企业未充分掌握发动机设计、开发 技术，不少企业在开发新产品时还需外方帮助 大多数的中方企业尚未充分掌握高端发动机 开发技术，在开发新机型时尚需外方帮助。如玉柴 开发ＹＣ６Ｍ、ＹＣ６Ｇ、ＹＣ６Ｌ等国ＩＩＩ机型时请德国 ＦＥＶ公司帮助；锡柴在开发圈Ⅲ柴油机时请奥地利 ＡＶＬ公司帮助；扬柴开发ＹＺ４ＤＡ１国ＩＩＩ机、奇瑞 开发１８种汽柴油机时，也请ＡＶＬ公司帮助；云内 动力开发出轿车用Ｄ１６ＴＣＩ、Ｄ１９ＴＣ１、Ｄ２５ＴＣＩ １．６Ｌ、 ｔ．９Ｌ和２．５Ｌ柴油机也是清ＦＥＶ公剞技术上帮助等 等。国内企业高端发动机的自丰开发能力有待进一 步提高。 ２．５对一些先进的、前瞻性的发动机技术研究的不 够，科技费用投入较少 目前，中国国内企业及科研单位对一些先进的 发动机技术及前瞻性技术研发得不够，投入过少。 例如，发动机 变排量技术、停缸技术（如通用 ＥＸＴ２００５汽乍有８个气缸，可停４开４）；智能气 门（ＳＶＡ）（法国法笛奥已制造出样机）；可变压缩 比发动机（法 ＭＣＥ一５公司已开发出样机）；汽油 机缸内直喷（ＧＤＩ）（国内大众迈脂、明锐、吴锐已 装用）；汽油机均质燃烧（ＨＣＣＩ）等。 前儿年围家对电动汽车科研投入较大，这是对 的，但传统的汽、柴油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仍是汽 车发动机 力；闰家的ｌ３城干辆规划２０１２年实现， 当年产量也仪ｌ 多辆，仪占ｌ０００多万辆汽车产 量的１／１０００；将米即使电动车产量达到５０万辆， 也不足整车产量５％。｝犬］此伍汽柴油机技术赶上世 界先进水平十分必要。 尉外汽车整 ／’和发动机牛产企业研究与开 第２４页 在汽油机领域国外品牌所占比重更大。２００８年中汽 协会共统计３８家汽油机生产企业。合资企业１９家， 占总数５０％，产品全部为引进产品，存技术话语权 上大多为外资掌控。ｌ９家合资汽油机生产企业共生 产汽油机３９５．４６万台，占２００８年汽油机总产量 ６３２．７５万台的６２．５％。其余１９家企业产品还有引进 机型（如昌河Ｋ１４Ｂ（Ｕ本铃木）以及参考国外丰 Ⅲ４９１（４Ｙ）、铃木４７４Ｑ、铃木４６５、丰田５Ａ等机 型生产的产品，真正的自丰品牌机型仅占３０％左 右。２００８年自主品牌乘用车产量（不含微客）约占 乘用车总产量的２８％，其中还有一些自主品牌乘用 车装合资品牌发动机，如比亚迪Ｆ３、Ｆ３Ｒ装三菱 ４Ｇ９３、４Ｇ１５；江淮同悦装三菱４Ｇ１５；东风风行装 二菱４Ｇ６３；长城哈弗装三菱４Ｇ６４等，因此说在乘 用车领域自丰品牌发动机所占比重不足２５％。在汽 油机牛产领域产品自丰开发任重而道远。 ２．７国家对自主开发发动机鼓励、考核力度不够， 致使一些企业自主开发劲头不足，自主产品份额偏小 国家过去对一些固有企业考核时，较侧重企业 利税总额，企业资产保值增值率，＿ｆ 缴利税等指标， 埘企业自主研发考核得不够。这使一些大企业在与 外商合资后，不断引入外商新车型、新机型，形成 了引进一落后一再引进一再落后的不良循环。不断 引进新车（机）型风险小，获利大，见效快，一些 企业对自牛开发新机型的积极性不够高，并且投入 相对较少，长此以往，对汽车发动机行业健康发展 必定产牛不利的影响。相比之下，一些末与公 司合资的企业自主开发发动机的积极性更高・些。 例如吉利开发出ＪＬ４Ｇ１８、ＪＬ４Ｇｌ０、ＣＶＶＴ汽油机： 长城开发出ＧＷ４Ｇ１５、ＧＷ４Ｇｌ３、ＣＶＶＴ汽油机； 力帆开发出ＬＦ４Ｇ１６ ＣＶＶＴ可变气门汽油机；华晨 金杯开发出ＢＬ１８Ｔ增压汽油机；吉利还开发出 ＪＬ１．３Ｔ、１．５Ｔ增压汽油机；奇瑞开发出１８种包括 黪赣蓼参 ≯◆ｌ０ ｌｌ｜ 缸内直喷汽柴油机……一些大企业也开发出不少 新机型，但开发速度较慢（特别是乘用车用发动 机），与其众多的技术人员，较强的经济、技术实 力相比很不相称。 ２．８公司在中国生产发动机，随之带来一批原 ＯＥＭ配套厂，中方企业很难打入其ＯＥＭ配套体系 随着汽车集团进入中国，国外一些汽车及 发动机配套企业也都进入中国为其ＯＥＭ配套。如 北京现代周围聚集一批韩国配件企业；广东佛山、 花都等地汇集一大批日系零部件企业等。在合资企 业和外商独资企业中，中方缺乏话语权，因此大多 中方自丰品牌发动机零部件产品难以进入外资品 牌发动机的ＯＥＭ市场。一些外商独资发动机零部 件企业还利用中国劳动力及原材料成本低廉的优 势打入自主品牌发动机市场。例如马勒活塞为奇瑞 配套；上海马勒滤清器公司为江铃配套；上海电装 燃油喷射公司为上柴、朝柴配套高压油泵等等。 ２．９弓Ｉ进国外机型多，生产批量小，集中度不高， 型号规格不一，配套难度大 改革开放后，各公司发动机产品纷纷进入 中国，中国也先后引进多种机型，机型众多，但大 多产量少，为其配套规格众多，不少产品由于产量 少也难以达到经济规模。我们以柴油机为例，２００８ 年中汽协会统计的全国２４家柴油机生产厂共生产 柴油机２３３．４万台， 均每家生产９．７万台，远远 达不到经济规模，但技术来源于国外１０多家公司， 详见 表１。 表１ 中国柴油发动机产品技术来源情况 序 技术来源 口 企业名称 产品 １ 东 公司 康明斯Ｂ、Ｃ、Ｌ系列 美国康明斯公司 ２ 北汽福Ⅲ 康明斯２．８Ｌ、３ ８Ｌ系列 美国康明斯公司 ３ 陕汽集团 康明斯Ｍ系列 美国康明斯公＿西＝ｊ ４ 重庆康明斯公ｒ 康明斯Ｎ、Ｋ、Ｈ系 美国康明斯公卅 ５ 江铃汽车集团公司 意大利ｖＭ系列 意大利ＶＭ公司 ６ 荣成华泰汽车公司 意人利ＶＭ系列 意人利ＶＭ公司 ７ 东风朝柴 ＣＹＱＤ３２ 曰本¨产柴（株） ８ 东风朝柴 郜１１Ｊ 舞影３ ０Ｌ 美国万国公司 ９ 南京依维柯 ＳｏＦＩＭ 意大利ＩＶＥＣＯ公司 ｌＯ 北汽福田 ＢＪ４８３（４Ｄ２２） 日本日产汽车公司 ｌｌ 北汽福田 ＢＪ４９３（４ＪＢ１） 日本五十铃汽车公卅 ｌ２ 江铃汽车集 公司 ＪＸ４９３（４ＪＢ１） 日本五 铃汽车公司 １３ 庆铃汽车公司 ４ＪＢ１ 日本五十铃汽车公司 １４ 庆铃汽年公司 ４ＫＨ１柴油机 日本五 铃汽车公司 ｌ５ 庆铃汽车公司 ６ＫＨ１柴油机 日本五十铃汽车公司 发动机专栏 序 口 企业名称 产品 技术来源 ｌ６ 东风汽车公司 ｄＣｉ１１柴油机 法国雷诺汽车公司 ｌ７ 上海日野发动机公司 Ｐ１１Ｃ、Ｊ０８Ｅ柴油机 日本日野汽车公司 １８ 一汽大柴 道依茨４～７Ｌ 德国道依茨公司 １９ 华北柴油机公司 道依茨ＢＦ６Ｆ５１３ 德国道依茨公司 ２０ 潍柴、杭发 ＷＤ６ｌ５、ＷＤ６１８ 奥地利斯太尔公司 ２ｌ 北内 道依茨９１３ 德国道依茨公司 ２２ 东风汽车股份有限公司 日产３．０Ｌ柴油机 日本日产汽车公司 ２３ 云内动力 Ｄ１６ＴＤＩ、Ｄｌ８ＴＤＩ 德国ＦＥＶ帮助开发 ２４ 一汽一大众 捷达１．９ＬＳＤＩ 德国大众技术 ２５ 雷沃动力 珀金斯柴油机 英国珀金斯公司 ２．１０国内发动机产品在技术水平上与国外先进水 平相比，尚有一定的差距 国内自主品牌发动机在技术水平上与国外先 进水平相比尚有一定差距（如无故障里程、可靠性、 油耗等），产品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一些机型在 刚出厂时满足国Ⅲ或国Ⅳ排放标准，但运行一段时 问后，排放、噪声等往往超过规定的标准。 ３．建议 ３．１坚决制止外资并购发动机行业排头兵零部件企业 地方和国家有关部门要把好关，不能只顾 地方和企业眼前利益，更不能被外方优惠收购价格 所诱惑。 ３．２利用杠杆，控制外商投资结构 国家部门每年都公布鼓励外商投资产业 及外商投资产业目录。建议国家对国内确实落 后的高科技发动机零部件产品，如：柴油机欧Ⅳ、 欧Ｖ排放后处理系统、混合动力、燃料电池等鼓励 外商投资；对于大量消耗国内能源、劳动力、原材 料，国内已有一定规模的发动机零部件项目应坚决 外商投资。 ３．３与外商共同建立合资企业时，要求建立研发机构 在与外商合资建立发动机及零部件的合资企 业时，要求同时建立研发机构，改变外商只把中国 当成一个生产加工基地的做法，使中方能从中学到 一些新技术、新的设计方法。 ３－４组织全国力量，共同攻关高技术产品 建议国家科技部出一部分科研费用，国家统一 组织各大汽车、发动机生产企业共同出资金、出人 才，产、学、研相结合一起突破一些技术瓶颈，共 同开发高技术产品，研究成果共享，例如，柴油机 ——— 赢 丽 ＝主篁垫；。 墨 鬲！： 而巾 塑第２５页 发动机专栏 ３．５主管部Ｉ＇－Ｊ￣一步落实自主开发的鼓励 高自己的自主开发实力。继续借助国外开发机构实 增长景 委 拿 曩 业 ３．８鼓励兼并重组，扩大企业实力 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等经济效益指标，也要 …一 “” ～’ 一 一 、３．６汽车发动机及零部件尽力避免被外方控制 共同建厂，不允许像大众一汽（大连）发动机有限 公司（大众６０％）、上海大众动力总成有限公司（大 裳／Ｊ： 害 鬟 可以一起搞产品生产、苏－大 交 开发，既加强了力量又避免 重复浪费。 才汽等 业力 警 才 ，篓 ｔｌｕ ￣ ￣信ＩＨ贷上给发动机及零部件企业予以优惠外， 皇 林顿 差国 林顿 商冬篡 集团 裁伊莉娑 同时在世 界各 进口、法规、认证 构和认 机构开展合作出 “中 耄 业 研发 准等方 ，也应多 给出口企业提供服务与 共同开发培养人才，自主创新。同 士匕 － 。．。 ，，第２６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