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编者按：在中国基础教育体系下获取的文凭在多大程度上符合德国高校直接入学的条件？就这个问题，德国联邦委托 德国多特蒙德理工大学学校发展研究所所长威尔弗里德・博斯（ｗ崎ｅｄ Ｂｏｓ）教授于２００３年在中国上海、辽宁、河南和地开 展数学能力测试，样本为２ ５４７名高三学生。研究方法与测试题目均来自“国际中小学生数学与科学评估动态项目”（ＴＩＭＳＳ）， 并把研究结果与国际结果相比较。２００９年１２月１日，作为“国际学生阅读能力进步研究项目”（ＰＩＲＬＳ）德国首席专家和“国际中 小学生数学与科学评估动态项目”（ＴＩＭＳＳ）德国首席专家的博斯教授在上海发布了最新研究结果：辽宁、上海和河南雄居三甲。 在高三学生数学胜任力方面，中国与欧洲的平均差距为两个学年，几乎所有上海高三学生均可达到数学胜任力最高等级。最终 结果大大出乎人们意料。博斯教授，这位硕士博士论文均以中国为主题却首次造访中国的德国名师，断言２１世纪将是中国 的世纪。博斯教授强调，这项研究结果除了德国联邦和中国驻德国大使馆之外无人知晓，况且，上海２００９年代表中国 首次加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主持的“国际中学生评估项目”（ＰＩＳＡ）。在这意义上，博斯教授所作研究的意义尤为重大。为此， 本刊特约留德哲学博士、教育学博士后、上海师范大学中德教育研究与协作中心总干事俞可老师解读上述研究成果，破解中国 高中毕业生入学德国高校的难题 破解中国高中毕业生入读德国高校的难题 文／俞中德两国的基础教育学制存在一定差异，即中国为 １２年制，德国则为１３年。通常情况下，向德国高校申请 可 年级和第１３年级的学生加以比较，结果竟然也是齐头并 肩。这更无以辩驳地证明，学生在第１３年级无所事事。正 入学的中国高中毕业生必须在本国就读一年以上大学。 是这项研究，敦促德国各个联邦州文教部精简学制，逐渐 取消这个多余的学年。 尽管德国基础教育体系中的半日制和１３年学制 在一系列大规模国际学生评估研究中为千夫所指，但 德国政界仍然对发展中国家的基础教育质量不屑一 顾。的确，这一系列大规模国际学生评估主要由国际教 这个惯例看似合理，即旨在尽可能保证高校新生 的知识结构与能力水平的均衡。实则不然，因为德国普 教系统普遍采用半日制。而首次“国际中学生评估项 目”（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ｅ ｆｏｒ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 ＰＩＳＡ）的结果使德国上下陷入极度恐慌，并直接导致德国 于２００３年９月８日正式启动４Ｏ亿欧元之巨的全日 制学校计划。由此便可推断，一方面，德国普教系统中半日 制与全日制是普遍与特殊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半日制 育成就评价联合会（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ｔｈｅ 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ｃｈｉｅｖｅｍｅｎｔ，ＩＥＡ）和经济合 作与发展组织（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ＥＣＤ）来展开，前者可谓西方发达国家 专家俱乐部，后者为工业化国家联盟。ＩＥＡ主持的是“国际 多多少少背负着德国中学生学业成就下滑的罪名。 要是把学制问题孤立起来分析，学制的长短是否 决定成绩好坏呢？就ＰＩＳＡ结果来看，与国际上普遍采 用１２年学制的国家相比，德国的长学制并未抢占制高 点，反而使其教育制度脸面丧尽。于是，有专家就根据 “国际中小学生数学与科学评估动态项目”（Ｔｒｅｎｄｓ ｉｎ Ｉｎｔｅｒｎａ 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ｓ ａｎｄ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Ｓｔｕｄｙ，ＴＩＭＳＳ） 学生阅读能力进步研究项目”（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ｉｎ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Ｒｅａｄｉｎｇ Ｌｉｔｅｒａｃｙ Ｓｔｕｄｙ，ＰＩＲＬＳ）以及ＴＩＭＳＳ。ＯＥＣＤ负责 统筹ＰＩＳＡ。大规模国际学生评估充分显示，发达国家与发 展中国家的鸿沟难以逾越，但国际鸿沟却无以阻滞学子 的国际流动。 中的数学ＴＩＭＳＳ覆盖率指数（Ｍａ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ｓ ＴＩＭＳＳ Ｃｏｖ— ｅｒａｇｅ Ｉｎｄｅｘ）来比较学制为１２年和１３年的国家与地 ２００２年，就德国高校针对中国留学生设置的入学条 件，中国驻联邦德国大使馆高级向德国联邦提 出质疑，认为１２年学制的中国高中毕业生完全能够胜任 德国高校入学条件。就这个问题，德国联邦教科部委托两 区高中数学成绩，结果令人震惊：两组测试成绩的中间值 均为４６４，不存在差异。同时，又把１３年学制中的第ｌ２ 世界教育信息２０１ ０。０１ 位专家于２００３年在中国部分地区展开了数学胜任力测 试。一位是德国著名学校评估学者、多特蒙德理工大学学 校发展研究所所长博斯教授，另一位是德国著名比较教 育学者、柏林洪堡大学教育科学系比较教育研究室主任 尤根・享齐（Ｌ） ｒｇｅｎ Ｈｅｎｚｅ）教授。而前者正是上述那位 通过研究推动德国学制改革的专家。他不仅是ＰＩＲＬＳ和 ＴＩＭＳＳ德国首席专家，而且还兼任国家教育行动委员会成 员、《国家教育发展报告》顾问等职务，是德国教育实证 研究的一位代表性人物。 通过与华东师范大学合作，这两位专家在中国选择 了四个样本地区，即上海、辽宁、河南和。接受测试的 学生均在读高三。样本总量为２ ５４７，分别是７８２、６２５、 ６２４、５１６。样本学校的遴选一方面考虑华东师范大学与其 的关联度以及德国专家的兴趣，另一方面考虑重点学校 的标准，即考入重点大学的高中毕业生比率，以及特级教 师和高级教师的比率。 ３Ｏ道试题来自１９９６年第三届ＴＩＭＳＳ的试题库，涉及 普通高中毕业生的水准（１２道）以及高中毕业生中数学 特长生的水准（１８道）。测算前者参照英美国家的读写 能力大纲，测算后者则参照测试参与国的核心教学大纲。 通过项目响应理论模式（Ｉｔｅｍ Ｒｅｓｐｏｎｓｅ Ｔｈｅｏｒｙ）实现数 据的分布与衔接。数据输入由汉堡大学数学专业的学生 与一位母语为汉语的人±紧密合作完成。 结果显示，在普通高中毕业生的水准方面，辽宁、上 海和河南位居三甲，紧随欧洲尖子国荷兰、瑞典和挪 威之后，几乎所有上海学生都达到胜任力最高水平。而在 高中毕业数学特长生的水准方面，排名同样如此，只是新 疆要追赶的欧洲尖子国是法国和俄罗斯，河南与上海的 大多数学生达到胜任力最高等级。整体看来，中国高三学 生的数学成绩平均比欧洲学生高出约两个学年，哪怕在 辽宁、上海和河南三甲与之间也存在一个学年的差 距。要是把成绩最佳的学生（比率为５Ｎ１ Ｏ％）再次进行比 较，中国学生的优势还是绝对的。再从学生数学胜任力分 化程度来观测，上海学生之间的差异性在各个方面均最不 显著。这说明，上海基础教育质量均衡化水平很高。 为了确保试题的信度与效度，专家还把此次成绩与 该群体参加高考的数学成绩相比较，分布态势几乎吻合。 当然，有人必定会对样本抽取产生疑虑，博斯教授也 －＿。 静毫翳 丝毫不回避这个问题。四个省份样本学校的确是国内重 点学校，不过，此次研究对象是高中毕业生的高校入学资 格，该研究对象决定着样本选择的特殊性。在德国，经过 小学毕业时段（通常为四年级）的分流，孩子们被划分到 德国基础教育体系第二阶段中传统的三大类学校，即文 科中学、实科中学和主科中学，其中，只有文科中学的毕 业生才有进入高校深造的资格。德国的文科中学也就类 似于中国的重点学校。显然，这在比较教育研究上具有示 范性意义。 尽管如此，博斯教授还是严肃地指出：“应该谨慎阐 释这些结果。这个定位所涉及的是大致可接受的方法路 径。不过，这个结果最好还是作为提示而非例证来阐释。 这项研究清晰地显示，就数学成绩来说，接受测试的中国 学生远远领先于欧洲学生。” 诚然，从在德国高校就读的中国留学生的表现来看， 德国教授不得不承认，中国学生的确相当出众。他们只是 猜测，留学生可能是中国同龄人中的精英分子，不具有普 遍意义。然而，通过此次调查，德国教授万万无法料及的 是，杰出人才在中国的规模是如此庞大。 上述研究成果是博斯教授于２００９年１２月１日上午 作客上海师范大学“学思湖海外名师讲坛”时发布的。据 他所说，该项委托项目结题之际，即２００４年，课题组曾向 德国联邦教科部递交了一份研究报告，题为《中国与德 国中学毕业生质量的比较测量》。当然，这个结果也通报 了中国驻德国大使馆。 报告至今仍未公开，至于这项研究成果为何封存多 年，我们只能加以揣测。对德国而言，公布便意味着要 更换，即允许中国高中毕业生直接在德国高校入学。 与此同时，这样做也可能给深陷ＰＩＳＡ震惊的德国教育界 雪上加霜。 笔者坚信，当越来越多的德国联邦州实施基础教育 １２年学制，当第４届ＰＩＳＡ结果公布上海中学生排名，德 国高校对华的入学必将解冻无疑。这也是博斯教授 所期盼的。这位硕士、博士论文均以中国为主题，却首次 造访中国的德国名师，断言２１世纪将是中国的世 纪。他认为大规模国际学生评估也可以成为消弭发达国 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鸿沟的一种有效手段。 责任编辑熊建辉 Ｗｏｒｌｄ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２０１ ０．０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