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与社会２０１４年２月中 第５期总第５５１期 村上春树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符号化倾向 段宁 ０４１００４） （山西师范大学，山西 临汾【摘要】当代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塑造女性形象时会出现一种将女性形象符号化的倾向。当然他的作品中不乏有血有肉 的女性形象，但其独特的女性观也使得他有意无意的设置一些仅具符号功能或符号特征强的人物，文章将通过对这些符号化 的女性形象的分析来揭秘村上的女性观和书写女性的独特方法。 【关键词】符号化；青春记忆；空壳；感知者 归纳村上女性形象的总体特征，可以发现一个十分显著 的倾向，即其部分女性形象鲜明的符号化倾向，村上在描写 这些女性形象的时候运用了抽象，超验，变形，象征等手法， 展示了他对女性的独特认识，体现了作家的艺术特色，十分 值得进入深入的研究。 一、已逝的青春时光的残骸 短篇《一九六三／一九八二的伊帕内玛少女》写于１９８３ 年，一九六三年村上十四岁，一九八二年村上三十三岁，“时 间”在这篇里十分重要。 “裹挟在斯坦・盖茨天鹅绒般的次中音萨克斯风里，她 永远是那个婀娜窈窕的伊帕内码少女”。继而作者让歌词里 咏唱的少女在现实世界中现身，并在谈话中交代：“我是个 形而上学的女孩”。她拥有形而上学的身体，她所处的环境 也随之变得形而上学，作者直截了当的解释了这一形象的象 征性。“每次想到你，我都想起高中的走廊…昏暗的，有点 潮湿的高中走廊。天花板很高，水泥地面走起来嗵嗵作响。” 又联想起什锦色拉和走廊外面的“不怎么样的长２５米的游 泳池。” 音乐是解读村上艺术世界秘密符码的解码器之一。形而 上学的女孩在这里作为青春时代组建的一套类似情感密码的 象征，在我已届中年的时候，通过重温旧１３乐曲得以显现起 身姿。他将我和往日时光打上了绳结，那绳结也连接着我自身。 “我迟早肯定要在遥远的世界中的某个其妙的场所同我自身不 期而遇…在那里，我是我自身，我自身是我。”旧日的时光中 保存着尚未经受尘世磨损的较为完整的自我，正是旧Ｅｔ的乐 曲唤醒了我对这一部分的记忆，我得以重新发现自我。 作者把仅存在乐曲间的艺术形象伊帕内码少女寓言式地 具象化了，再把自己的那段青春时光抽象成乐曲中的形象。 是这个形象的符号化倾向昭然若揭，即她象征着连接我与旧 日时光和原初自我的情感绳结。 二、空壳式人物：佐伯 在村上的作品中有一些特殊的中年女性形象，他们有一 些共通的特征，他们都已年届中年，但都在期少女或青年时 代偶然地遭遇过特殊事件之后自身的一部分脱离躯壳而去， 本人只作为空壳或残骸生存于世间。 符号美学认为：“一个符号总是以简化的形式来表现它 的意义，这正是我们可以把握它的原因，符号化人物正是以 简化的形式来表现它的意义的。因此在他们的世界里，复杂 的社会关系消失了。作品中发生的事情往往没有起因，过程， 结局。人物的遭遇往往纯系偶然，人和人之间也不存在必然 联系。符号化的人物的命运大多是宿命。”这充分体现在村 上笔下的这一类型女形象中。 《海边的卡夫卡》中的佐伯的男友离开甲府去东京求学 时正遇上日本六十年代轰动一时的，他被卷入派系之争， 因长的像对方首领而被误伤，最后被活活打死。这是偶然性 事件，但这好像命中注定一样摧毁了佐伯的人生。那其中的 原因，作者没有具体的描写，但其爱人的离开和死亡这两起 事件无疑加速了佐伯迅速的空壳化的进程。 村上在描写空壳式人物是总是使用的比喻是说这个人像 家具统统撤走，四壁萧然的空屋。佐伯就是最典型的空屋式 人物。她被撤走的有其魂牵梦绕的恋爱感情和共同成长的温 ・３５０・２０１４．Ｖ０Ｌ．５５１．ＮＯ．０５ 馨时光，更有其生命的全部激情。 三、倾听者，感知者，深绘里 在村上的艺术世界里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女性类型，即扮 演着类似倾听者，感知着角色的向导式人物，主要代表是《寻 羊冒险记》《舞舞舞》中的喜喜，《奇鸟形状录》中的加纳马 耳他和《ｌｑ８４》中的深绘里。这里以深绘里为例解读她的感 知者功能。 村上的新作《ｌｑ８４》中出现的十七岁女孩深绘里，其感 知者的媒介身份被十分明确地一再展示。深绘里是新兴宗教 先驱的领袖的独生女，在十岁之前一直作为先驱的巫女而存 在，先驱有着特定的宗教仪式即通过月经初潮来临之前的处 女（巫女）和领袖（王）结合接受上天传达的信息。深绘里 正是众多巫女之一。毫无疑问他也通过与其生父交合的行为 承担了感知着的任务。 《１Ｑ８４））中有一段关于深绘里的耳朵的描写，村上写深 绘里的耳朵像新生的一样十分美丽，这不得不让我们想起《寻 羊冒险记》中喜喜摧枯拉朽般好看的耳朵，村上赋予这些美 丽的耳朵特殊的寓意。耳道的构造像是一个通道，既有入口 也有出口，也就是赋予耳朵的主人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而 感知不是简单的接受信息，而是通过倾听，调动自己的感官 加以感受，调动自己的理智加以分析综合，信息得以处理。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通过深绘里口述的故事“空气蛹’虽然粗 糙且意味不明，但其中有打动人心的不容天吾用其精湛的文 体技巧改动的部分。 深绘里作为感知者在十岁的时候就目睹了小小人的到 来，她是连接小小人和先驱的通道，也就是连接历史驱动力 和新兴宗教的通道，历史驱动力起到的是平衡的作用，而在 此阶段，她显然是在助长先驱内部的黑暗势力。等到深绘里 逃出先驱（在领袖的帮助下，领袖已经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 了），就将这一切经历口述成一个故事。天吾则将这个故事 加工成小说《空气蛹》，意在向世人注射疫苗，帮助世人产 生抗体，得以挽救人们的心灵（实际上安达久美就被拯救了）。 后来深绘里和天吾结合。她最后一次行使其通道的作用，那 夜领袖死去，天吾继承了王位，变成了接收者。 村上笔下的感知着形象往往有一些共同点，首先面目模 糊，没有清晰的背景；其次，功能性强，一般对主人公起着 向导作用；最后，任务一旦完成便功成身退，中途消失无踪。 正是这些特点体现了这些人物的符号化倾向。 四、结语 村上用这些具有符号化特质的女性形象表达了对自我的 追求，对自我丧失的痛惜，以及对世界运行规律的探求，她 们的形象也引起女性特质而更加具有动人心弦，感人肺腑的 魅力。这类女性形象和他笔下其他更具血肉，更立体，生活 化的女性结合在一起构成了村上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长廊， 是其艺术成就的重要体现。 参考文献 【１】村上春树，林少华译．海边的卡夫卡【Ｍ】．上海译文出版 社．２００７． ［２】村上春树，施小炜．１Ｑ８４［Ｍ］．南海出版社，２０１０． 【３】村上春树，遇见百分百女孩【Ｍ１上海译文出版社，２００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