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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考古代汉语文选翻译6-11.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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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课—第七课(第七课景公使晏子为东阿宰无) 第六课

楚人献鼋

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梁指于鼎,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子公与子家谋先。子家曰:“畜老,犹惮杀之,而况君乎?”反谮子家,子家惧而従之。夏,弑灵公。书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权不足也。君子曰:“仁而不武,达也。”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

[文言文翻译/解释]: 楚国人献给郑灵公一只大甲鱼。公子宋和子家将要进见,走在路上,公子宋的食指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就把它给子家看,说:“以往我遇到这种情况,一定可以尝到美味。”等到进去以后,厨师正准备切甲鱼,两人互相看着而笑起来。郑灵公问他们为什么笑,子家就把刚才的情况告诉郑灵公。等到郑灵公把甲鱼赐给大夫们吃的时候,也把公子宋召来但偏不给他吃。公子宋发怒,用手指头在鼎里蘸了蘸,尝到味道后才退出去。郑灵公发怒,要杀死公子宋。公子宋和子家策划先下手。子家说:“牲口老了,尚且怕杀,何况国君?”公子宋就反过来诬陷子家。子家害怕,只好跟着他干,夏季,杀死了郑灵公。《春秋》记载说:“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这是由于子家的权力不足的缘故。君子说:“仁爱而没有勇武,总是达不到的。”凡是杀死国君,如果只记载国君的名字,这是由于国君无道;记载臣下的名字,这就是臣下有罪过。

楚人献鼋於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尝之而出。 一个楚国人把一只鼋进献给郑灵公,郑灵公下令召大臣公子宋和子家来观看。接到召令的时候,子公(就是公子宋)的食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他就把这现象告诉子家说:以后只要我出现这现象,就会吃到奇珍。等到进见灵公的时候,屠夫正要杀鼋,子家与其相对哈哈大笑。灵公就问(为什么笑),子家把子公的话告诉了灵公。等到大家要吃及鼋时,灵公故意不让子公吃。子公生气了,把手指放到锅里一染,尝了下手指,就走出去了。(

楚归晋知罃 (成公三年)

【原文】

晋人归⑪楚公子谷臣,与连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⑫知罃。于是⑬荀首佐中军矣,故楚人许之。 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⑭,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⑮。执事不以衅鼓⑯,使归即戮⑰,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

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各惩其忿,以相宥⑱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二国有⑲好,臣不与及⑳,其谁敢德?”

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⑴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 王曰:“虽然,必告不谷。”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⑵首;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⑶,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⑷,而使嗣宗职⑸,次及于事,而帅偏师⑹以脩封疆,虽遇执事,其弗敢违。其竭力致死⑺,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

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注释】

① 归;送还。公子谷臣:楚庄王的儿子。连尹

襄老:连尹是官名,襄老 是人名。

② 求:索?V?(zhi yTpg);l饩漯漱I子,

在泌之战中被楚 国俘虏。

③ 于是:在这个时候。佐中军;担任中军副帅。 ④ 治戎:治兵,演习。这里的意思是交战。 ⑤ 馘(gU0):割下敌方战死者的左 耳(用

来报功)。这里与“俘”连用,指俘虏。

⑥ 鼓:取血涂鼓,意思 是处死。 ⑦ 即戮(lu):接受杀戮。 ⑧ 惩:戒,克制。忿:怨恨。 ⑨ 宥(y0U);宽恕,原谅。 ⑩ 与及:参与其中,相干。 ⑪ 任:担当

⑫ 外臣:外邦之臣。臣子对别国君主称外臣。 ⑬ 宗:宗庙。

⑭ 不获命:没有获得国君允许杀戮的命令。 ⑮ 宗职:祖宗世袭的职位。

⑯ 偏师:副帅、副将所属的,非主力。 ⑰ 致死:献出生命。

【译文】

晋国人想把楚国公子谷臣和连尹襄老的尸体归还给楚国,用 来换回知 。这时荀首经担任晋国的中军副帅,所以楚国人答 应了。

楚共王为知罃 送行说:“您大概很恨我吧?”知罃 回答说:“两 国兴兵交战,臣下没有才能,不能胜任职务,所以成了你们的俘虏。 您的左右不把我杀掉取血涂鼓,让我回晋国去接受刑罚,这 是君王的恩惠。臣下确实不中用,又敢怨恨谁呢?楚王说:“那么 感谢我吗?”知罃回答说:“两国都为自己国家的利益考虑;希望 解除百姓的痛苦,各自抑制自己的怨忿,以求相互谅解。双方释 放囚禁的俘虏,以成全两国的友好关系。两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臣下没有参与这件事,又敢感激谁呢?”楚共王说:„·您回到晋 拿什么来报答我呢,”知 罃回答说:“臣下承担不起被人怨恨,君 王也承担不起受人感激。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恩德,不知道要报 答什么。”楚共王说:“虽然这样,你也一定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知 罃回答说,“托君王的福,我这个被俘之臣能把这把骨头带回晋 国,就是敞国国君把我杀了,我死了也不朽。如果按照君王的 好意而赦免了我,就把我交给您的外臣l饩满Cl饩卤N向我们国君 请求按家法在宗庙里处死我,我也死而不朽。如果得不到我们国 君杀戮我的命令,而让臣下继承祖宗的职位,依次序让我承担军 事要职,率 所属去治理边疆,即使遇上您的将帅也不敢违礼 回避。我将尽心竭力到献出自己的生命,不会有别的想法,对 晋王尽到为臣之礼,这就是我用来报答君王的。”楚共王说:“晋 国是不能同它相争斗的。”于是,楚王隆重地礼待知 ,并把他 放回晋国了。

【读解】

知 罃不愧为一代辩才,他选取了一个战无不胜的立足点:国 家利益。用国家利益作为盾牌,把楚共三层层进逼的三个问题 回答得滴水不漏,使对手再也无言以对,于无可奈何之中不得不 罢手。知 的防守几乎达到了最佳境界,无懈可击。

如果完全以为知 罃是灵机一动,随机应变地在玩外交辞令和 技巧,并不完全对。他所打的国家利益的牌,既是一种技巧和策 略,同时也是合乎情理的真实观念。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从 前传统的价值观念已不为人们所信奉,一切注重实际利益,成了 普遍的时代潮流。大概除了像孔子这样的思想家之外,很少有人 关注现实利益之外的东西。即使祖先、神灵,在很多情况之下也 不过是个招牌,一种表面文章,并不具有实质性的内容。

在一切实际利益之中,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是作为一个忠臣 必须烙守的原则,也是他言行举止的归依。如果连这一点也不顾, 那么为臣的基本原则便丧失了。无论人们自己是否意识到了,他 们在实№中或多或少地要追问自己所作所为的目的性,追问为什 么要这样做而不那样做,总要有一个最终的依托。价值、观念、信 仰会随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变化,个人也可以在其中作出选择。但 是,国家利益在任何时代都应当是统治集团中的成员必须关注的, 其中的每个成员都应当以自己的言行来维护国家利益,实际上,他 们的个人利益、个人命运,也是同国家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国家利益是爱国主义的主要内容。如果抽取了国家利益,们爱 国主义就成了空洞的、抽象的精神,实际上是不会具有吸引力和 感召力的。

国家利益是非常实在的,非常具体的。统治集团中的成员应 当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体现,同样,平民百姓也应当自觉维护国 家利益,因为大家的命运是休戚相关的。

《祁 奚 荐 贤》

祁奚请求告老退休,晋侯向他询问接替他的人选。他称道解狐,这是他的仇人。晋侯打算任命解狐,他却死了。晋侯又问祁奚。祁奚回答说:“午可以胜任。”当时羊舌职死了,晋侯说:“谁可以接替他?”祁奚回答说:“赤可以胜任。”由于这样就派遣祁午做中军尉,羊舌职为副职。

君子认为祁奚为这种情况下能够推举有德行的人。称道他的仇人而不是谄媚,安排他的儿子而不是勾结,推举他的副手而不是结党。《商书》说:“不偏私不结党,君王之道浩浩荡荡”,这说的就是祁奚啊。解狐能被推举,祁午能被安排,羊舌赤能有官位,建立一个官位而成就三件事,这是由于能够推举好人的缘故啊。唯其有德行,才能推举类似他的人。《诗》说:“正因为具有美德,推举的人才能和他相似。”祁奚就是这样的。

祁奚请老(1),晋侯问嗣焉(2)。称解狐(3)——其仇也。将立之而卒。 又问焉。对曰:“午也可(4)。”于是羊舌职死矣(5),晋侯曰:“孰可以 代之(6)?”对曰:“赤也可(7)。”于是使祁午为中军尉(8),羊舌赤佐之(9)。 君子谓祁奚于是能举善矣(10)。称其仇,不为谄(11);立其子,不为比(12);举其偏,不为党(13)。《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14)。” 其祁奚之谓矣。解狐得举, 祁午得位,伯华得官;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夫为善,故能举其类。《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15)。” 祁奚有焉。 【注释】

(1)祁奚:字黄羊,晋国大臣,三年前任晋国中军尉。

请老:告老,请求 退休。 (2)晋侯;指晋悼公。嗣:指接替职位的人。 (3)称:推举。解狐:晋国的大臣。 (4)午;祁午, 祁奚的儿子。

(5)于是:在这个时候。羊舌职:晋国的大臣当时任 中军佐,姓羊舌,名职。

(6)孰:谁。

(7)赤: 羊舌赤,字伯华,羊舌职的儿子。 (8)中军尉:中军的军尉。 【译文】

祁奚请求告老退休,晋悼公向他询问接替他的中军尉职务的人。祁奚推举解狐——而解狐是他的仇人。 晋悼公要立解狐为中军尉,解狐却死了。晋悼公又问他,祁奚回答说:“祁午可以任 中军尉。” 正在这个时候羊舌职死了, 晋悼公问 祁奚:“谁可以接替羊舌职的职位?”祁奚回答说:“ 羊舌赤可以。” 于是,晋悼公让祁午做了中军尉,让 羊舌赤辅佐他。

君子认为 祁奚在这件事情上能够推举贤人。推荐他的仇人,而不 谄媚;推立他的儿子,而不偏袒;推举他的下属,而不是勾结。《尚书。洪范》说:“没有偏袒不结党,王道政治坦荡荡。”这话大概是说的祁奚 这样的人了。解狐得到举推,祁午得到职位,羊舌赤得到官职;立了一个中军尉的官,而得举、得位、得官 三件好事都成全了,这正是由于他能推举贤人。恐怕只有贤人,才能推举跟自己一样的人。《诗.小雅.裳裳者华》说:“只因为他有仁德,才能推举象他的人。” 祁奚就具有这样的美德。 【读解】

根据我们自己的经验,能做到象 祁奚这样,不管是仇人也好,还是自己的亲属、部下也好只以德行和才能作为推荐的标准,这样的人古往今来都是少数,确实不多。假如世界上充满了象 祁奚这种坦坦荡荡、不偏不党的君子,世界将会是另一个样子,祁奚也就失去了光彩。正因为稀少,大多数人做不到,他才成了榜样, 才有了光彩,才让我们称赞。

从人们的愿望来说,总希望祁奚越多越好,世界也将因此变的越来越美好。但是,希望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有时甚至还会很大。一方面我们不会因为现实不如意而放弃希望;另一方面,我们也不会有了前人榜样 ,心怀希望,从而闭目不看现实。这大概是一个永远的结论,难以解决。

理想与现实比较起来,要虚无飘渺的多,因为我们总是脚踏实地、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周围生活的真实模样: 人们拉帮结伙,你吹我捧,一方面胆子更大,另一方面手法更新,再加上更新的创造, 比如“炒”,比如人走茶不凉把尾巴留下。当你实实在在地面对这些东西时,能不丧气吗?。

我们总是在失望和丧气中想起一句不老不新的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表面上看起来这话

(9)佐子: 辅佐他,这里这指担当中军佐。 (10)于是:在这件事情上。举:推荐。善:指贤能的人。 (11)谄(chan):谄媚,讨好。 (12)比:偏袒,偏爱。

(13)偏: 指副职,下属。党:勾结。

(14)这两句话见于《尚书。洪范》。王道: 理想中

的政治。荡荡:平坦广大的样子。这里指公正无私。

(15)这两句诗 出自《诗.小雅.裳裳者华》。

充满积极乐观的气味,但是一想到玻璃缸里的 金鱼,就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晏婴论和与同(昭公二十年)

-----和是万物人事的最高境界 【原文】

侯至自田(1),晏子待于遄台②,子犹驰而造焉③。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 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④,以 烹鱼肉,燀执以薪⑤2宰夫和?6), 之以味(7);济其不及(8),以泄 其过(9)。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 献其否以成其可(10);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 政平而不干(11),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 嘏无言。时靡有争(12)。’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13),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14)、二体(15)、一三类(16)、四物(17)。五声(18)、成 律(19)、七音(20)、八风(21)、九歌(22),以相成也;清浊。小大、短长、疾 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 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诗》曰:‘德音不瑕(23)’。今据不 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 能食之?若琴瑟之一专,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 【注释】

1) 侯。指 景公。田:打猎。这里指打猎处。 2) 遄(chuan)台: 国地名,在今山东临淄附近。 3) 子犹。国大夫梁丘据的字。造。到。 往。 4) 羹:调和五味(醋、酱、盐、梅、菜)做成的

带汁的肉。不加五 味的叫大羹。醯(XT):醋。

醢(hai):用肉、鱼等做成的酱。梅:梅子。 5) 燀(chan):烧煮。 6) 和:调和。

7) :调配使味道适中。。 8) 济:增加,添加。

9) 泄;减少。过:过分,过重。 10) 献:进言指 出。

11) 干:犯,违背。

12) 这四句诗出自《诗·商颂·烈祖》。戒:具 备,

意思是指五味全。平:和;指味道适中。 (zong):通“奏”,进献。 嘏(gu):通“假”。至:指神灵来到。无言:指肃敬。

13) 济。这里的意.思是相辅相成。五味:指、【译文】

景公从打猎的地方回来,晏子在遄台随侍,梁丘据也驾著车赶来了。 景公说:“只有梁丘据与我和协啊!”晏子回答说: “梁丘据也不过是相同而已,哪里能说是和协呢?” 景公说:“和协与相同有差别吗?”晏子回答说:“有差别。和协就像做肉羹,用 水、火、醋、酱、盐、梅来烹调鱼和肉,用柴火烧煮。厨工调配味道,使各种味道恰到好处;味道不够就增加调料,味道太重就 减少调料。君子吃了这种肉羹,用来平和心性。国君和臣下的关系也是这样。国君认为可以的,其中也包含了不可以,里下进言 指出不可以的,使可以的更加完备;国君认为不可以的,其中也 包含了可以的,臣下进言指出其中可以的。去掉不可以的。因此。 政事平和而不违背礼丁,百姓没有争斗之心。所以《诗·商颂· 烈祖》中说:‘还有调和的好羹汤,五味 备又适中。敬献神明来 享用,上下和睦不争斗。’先王使五味相互调和,使五声和谐动听, 用来平和心性,成就政事。音乐的道理也像味道一样,由一气。二 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各方面相配合 而成,由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迅速、高下、出 入、周疏各方面相调节而成。君子听了这样的音乐,可以平和心性。心性平和,德行就协调。所以,《诗·豳风·狼跋》说:‘美 好音乐没瑕疵。’现在梁丘据不是这样。国君认为可以的,他也说 可以;国君认为不可以的,他也说不可以。如果用水来调和水,谁能吃一下去?如果用琴瑟老弹一个音调,谁听

甜、苦、辣、咸五种味道。五声:指宫、商、角、 徽、羽五个音阶。

14) 一气;空气,指声音要用气来发动。 15) 二体:指舞蹈的文舞和武舞。

16) 三类:指《诗》中的风、雅、颂三部分。 17) 四物:四方之物,指乐器用四方之物做成。 18) 五声:即五音。

19) 六律:指用来确定声音高低清浊的六个阳声,黄

钟-太簇-姑洗(xian)-蕤 (rui)宾-夷则-无射(yi)。 20) 七音:指宫、商、角、微、羽、变宫、变微七

种音阶。 21) 八风:八方之风。

22) 九歌;可以歌唱的九功之德,即水、火、木、

金、土、谷、正德、利用、厚生。 23) 这句诗出自《诗· 豳风·狼跋》。德音:本指

美德,这里借指美好的音乐。瑕:玉上的斑点,这里指缺陷。

得下去?不应当相同的道理,就像这样。” 【读解】

晏婴在这里所发的议论,是抽象的哲理。看来,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是有知书识理的人,还是有人沉下心来思索社会。 人生、宇宙的一些重要问题。就这一点而言,我们这个浮躁轻慢的时代,是不是也可以从中受到一些启发呢?莫非现代化就是让 大伙儿急功近利地全往一条觅食的道上去挤吗?莫非我们真像动物一样只知道吃饭穿衣?莫非我们除了物质、金钱以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了吗? 话说回来。

晏婴所讨论的“和”与“同”,很典型地代表了咱们国人的思维特点和方式。

和与同,表面上看起来很相似,它们的表现有一致性,。但在实质上,它们完全不同。同,是绝对的一致,没有变动。没有多样性,因此,它代表了单调、沉闷、死寂,它也没有内在对活力和动力,不是一个具有生命力的东西,也不符合宇宙万事万物。 起源、构成、发展的规律性。

和,却是相对的一致性,是多中有一,一中有多,是各种相互不同、相互对立的因素通过相互调节而达到的一种统一态、平衡态。因此,它既不是相互抵消、溶解,也不是简单地排列组合, 而是融合不同因素的积极方面结成和谐统一的新整体。它保留了各个因素的特点,又不让它们彼此抵消,因而是一个具有内在活 力、生命力、再生力的整体。

和的观念,既是宇宙万物起源、构成、发展的规律之一,同时也是咱们祖先对事物的独特理解。换句话说,和的内涵,既包括了自然规律,也包括了人的理智对秩序的追求,即人为的秩序。

和的观念被付诸实践,就形成了中国人独特的行为方式。国家兴盛的理想状态是和谐:君臣之间、官民之间、国与国之间、朝野之间,相互理解、支持、协调,利益趋于一致;文学艺术的最 高境界也是和谐:有限和无限、虚与实、似与不似、刚与柔、抑与扬等等因素共存于一个统一体中,相互补充,相互调节;人们处理事务、人№关系也崇尚“和为贵”,用自我克制来消除矛盾、分歧,用相互切磋来发扬各自所长,通过寻找利益的一致之处,把各方的不同之处加以协调。

我们还应注意到,“和”的最终旨归,是人的内心的心性平和,也就是说,“它的最后落脚点,还是人自身的生存状态。因此,它是内向的,而不是外向的;是人本的,而不是物质的。

宋人献玉

“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

译文:宋国有个人得了一块玉石,便把它献给自己尊敬的齐国大夫子罕,子罕不肯收。献玉石的人说:“我给玉匠看了,玉匠说这是块宝石,所以我才敢把它献给您。”子罕说:“我把不贪当作宝,你把玉石当作宝。如果你把玉石给了我,我们都失掉了自己的宝。还不如各自都保留自己的宝。”子罕最终也没有要那块宝玉。 第七课

景公所爱马暴死

景公使圉人养所爱马,暴病死,公,令人操刀解养马者。是 时,晏子侍前,左右执刀而进,晏子止之而问于公曰:“ 古时尧、舜支解人,从何躯始?”公惧然曰:“ 从寡人始。”遂不支解。公曰:“ 以属狱。”晏子曰:“ 此不知其罪而死,臣请为君数 之,使自知其罪,然后属之狱。”公曰:“ 可。 ”晏子数之曰:“ 尔罪有三:公使汝养马而杀之,当死罪一也;又杀公之所最善马,当死罪二也;使公以一马之故而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诸侯闻之,必轻吾国。汝一杀公马,使公怨积于百姓,兵弱于邻国,当死罪三也。今以属狱。”公喟然叹曰:“ 夫子释之,夫子释之,勿伤吾仁也!”

齐景公派一个养马的人饲养所爱的马,马得急病死了,景公很生气,命令人拿刀肢解养马的人。这时,晏子在景公面前陪着,身边的人拿着刀进来了,晏子制止他们,然后问景公说:“ 古时候尧、舜肢解人,从躯体的什么地方开始?”景公惊恐地说:“ 尧、舜不肢解人,肢解人从我开始。 ”于是不肢解养马的人了。景公说:“ 把他关进监狱。 ”晏子说:“ 这样做使得他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就死了,我请求替您历数他的罪行,使他知道自己的罪行,然后把他送进监狱。”景公说:“ 可以。”晏子一件一件地列举

说:“ 你的罪行有三条:景公要你喂马而你让马死了,是判处死罪的第一条;你所饲养死的马又是景公认为最好的马,这是判处死罪的第二条;使得景公由于一匹马的缘故而杀人,百姓听了后,必定怨恨我们的国君,诸侯听了后,必定轻视我们齐国。你饲养死景公一匹马,使百姓对景公积聚怨恨,使被邻国削弱,这是判处死罪的第三条。现在把你关进监狱。”景公感慨地说:“ 您把他放了吧,您把他放了吧,不要损伤我的仁爱之心了!”

景公出猎

齐景公出猎,上山见虎,下泽见蛇。归,召晏子而问之曰:“今日寡人出猎,上山见虎,下泽见蛇,殆所谓之不祥也?”晏子曰:“国有三不祥,是不与焉。夫有贤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不祥也。所谓不祥,乃若此者也。今上山见虎,虎之室也;下泽见蛇,蛇之穴也。如虎之室,如蛇之穴,而见之,曷为不祥也?”

翻译) 齐国的景公出去打猎,上山时看见老虎,到沼泽地看见蛇。回去后,叫来晏子问他道:“今天我出猎,上山看见老虎,到沼泽看见蛇,大概是所说的不祥吧?”晏子说:“国家有三种不祥(的情况),这个不在其中。就是有贤能(的人)却不知道,一不祥;知道(贤能)但是不用,二不祥;用但是不委以重任,三不祥。所谓不祥,就是象这种情况。今天上山看见老虎,(那山)是老虎的家;到沼泽看见蛇,(那沼泽)是蛇的巢穴。去老虎的家,去蛇的巢穴,看见它们,何来什么不祥呢?”

晏子为齐相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翻译〕

晏子担任齐国之相时,有一天出去,车夫的妻子,从门缝里偷看她丈夫。她丈夫替国相驾车,坐在伞下,用鞭子抽打着车前的四匹马,趾高气昂,十分得意。车夫回来后,他妻子要求离婚,车夫问她是什么原因,妻子说:“晏子身高不满六尺,身为齐相,名闻各国。今天,我看他出门,智谋深远,态度谦虚。现在看看你,身高八尺,却做人家的车夫,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还觉得很满足,我因此要求离婚。”从此之后,她丈夫处处收敛,谦卑多了。晏子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回事,车夫据实相告,晏子就推荐他做大夫。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

晏子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 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 对曰:“既窃利之,敢不识乎!”

公曰:“何贵何贱?”是时也,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而屦贱.”公愀然改容.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其是之谓乎.” 〔翻译〕

起初,齐景公要为晏子更换住房,说:“您的住房靠近集市,低湿窄小,喧闹多尘土,不能居住,请更换到高爽的房子里去。”晏子辞谢说:“君王的先臣在这里客身,下臣不足以继承先人,住在这样的房子对下臣已经是过分了。而且小人靠近市场,早晚能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这是小人的利益,哪里敢给里旅(旅是众的意思)添麻烦?”景公笑着说:“您靠近市场,知道物品的贵贱吗?”回答说:“既然以它为利,岂敢不知道呢?”景公说:“什么贵?什么贱?”当时景公滥用刑罚,有出卖假腿的,所以晏子回答说:“假腿贵,鞋子贱。”……景公为此减省刑罚。君子说:“仁人的话,它的利益多么广大啊!晏子一句话,齐侯就减省刑罚。《诗》说:„君子如果喜悦,祸乱差不多就会停歇。‟说的就是这个吧!”

景公使晏子为东阿宰

景公使晏子为东阿宰(1),三年,毁闻于国(2)。景公不说,召而免之(3)。晏子谢曰(4):“婴知婴之过矣(5),请复治阿,三年而誉必闻于国(6)。”景公不忍,复使治阿(7),三年而誉闻于国。景公说,召而赏之(8)。景

公问其故,对曰:“昔者婴之治阿也,筑蹊径(9),急门闾之政(10),而淫民恶之;(11)举俭力孝弟(12),罚偷窳,而惰民恶之(13);决狱不避,贵强恶之(14);左右所求(15),法则予(16),非法则否,而左右恶之;事贵人体不过礼(17),而贵人恶之。是以三邪毁乎外(18),二谗毁于内(19),三年而毁闻乎君也。今臣谨更之(20),不筑蹊径,而缓门闾之政,而淫民说;不举俭力孝弟,不罚偷窳,而惰民说;决狱阿贵强,而贵强说;左右所求言诺(21),而左右说;事贵人体过礼,而贵人说。是以三邪誉乎外,(22)二谗誉乎内(23),三年而誉闻于君也。昔者婴之所以当诛者宜赏,今所以当赏者宜诛(24),是故不敢受。”景公知晏子贤,乃任以国政(25),三年而齐大兴。 〔翻译〕

齐景公即位之初并未重用晏婴,只是让他去治理东阿(山东阿城镇)。晏婴一去就是三年,这期间齐景公陆续听到了许多关于晏婴的坏话,因此很不高兴,便把晏婴召来责问,并要罢他的官。晏婴赶忙:“臣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了,请再给臣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治理东阿,三年后臣保证让您听到赞誉的话。”齐景公同意了。三年后,齐景公果然听到有许多人在说晏婴的好话。齐景公大悦,决定召见晏婴,准备重重赏赐。谁知晏婴却推辞不受,齐景公好生奇怪,细问其故。晏婴便把两次治理东阿的说了出来。他说:“臣三年前治理东阿,尽心竭力,秉公办事,得罪了许多人。臣修桥筑路,努力为百姓多做好事,结果遭到了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富绅们的反对;臣判狱断案,不畏豪强,依法办事,又遭到了豪强劣绅的反对;臣表彰和荐举那些节俭、勤劳、孝敬师长和友爱兄弟的人,而惩罚那些懒惰的人,那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徒自然对我恨之入骨;臣处理外事,送往迎来,即使是朝廷派来的贵官,臣也一定循章办事,决不违礼逢迎,于是又遭到了许多贵族的反对。甚至臣左右的人向我提出不合法的要求,也会遭到臣的拒绝,这自然也会引起他们的不满。这样一来,这些反对臣的人一齐散布我的谣言,大王听后自然对臣不满意。而后三年,臣便反其道而行之,那些原来说臣坏话的人,自然开始夸奖臣了。臣以为,前三年治理东阿,大王本应奖励臣,反而要惩罚臣;后三年大王应惩罚臣,结果却要奖励臣,所以,臣实在不敢接受。”因此,齐景公才知道晏婴的确是个贤才,而深悔自己以前听信了谗言,错怪了晏婴。于是,齐景公将国政委以晏婴,让他辅佐自己治理齐国。

第八课

北冥有鱼

【原文】

①,其名曰鲲②。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③。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④,其翼若垂天之云⑤。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⑥。南冥者,天池也⑦。齐谐者⑧,志怪者也⑨。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⑩,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11),去以六月息者也(12)。”野马也(13),尘埃也(14),生物之以息相吹也(15)。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16)?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17),则芥为之舟(18);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19)。而后乃今培风(20),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21),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22):“我决起而飞(23),抢榆枋(24),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25);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26)?”适莽苍者(27),三飡而反(28),腹犹果然(29);适百里者,宿舂粮(30);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31)?小知不及大知(32),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33),蟪蛄不知春秋(34),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35),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36),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37)。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38),众人匹之(39),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40):“穷发之北有冥海者(41),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42),其名曰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43),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44),绝云气(45),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46):„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47),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48)。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49)。

故夫知效一官(50)、行比一乡(51)、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52),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53)。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54),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55),定乎内外之分(56),辩乎荣辱之境(57),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58)。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59),泠然善也(60),旬有五日而后反(61)。彼于致福者(62),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63)。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65),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66)?故曰:至人无己(67),神人无功(68),圣人无名(69)。 【注释】

①冥:亦作溟,海之意。“北冥”,就是北方的大海。下文的“南冥”仿此。传说北海无边无际,水深而黑。 ②鲲(kūn):本指鱼卵,这里借表大鱼之名。 ③鹏:本为古“凤”字,这里用表大鸟之名。 ④怒:奋起。

⑤垂:边远;这个意义后代写作“陲”。一说遮,遮天。

⑥海运:海水运动,这里指汹涌的海涛;一说指鹏鸟在海面飞行。徙:迁移。 ⑦天池:天然的大池。 ⑧齐谐:书名。一说人名。 ⑨志:记载。

⑩击:拍打,这里指鹏鸟奋飞而起双翼拍打水面。 (11)抟(tuán):环绕而上。一说“抟”当作“搏”(bó),拍击的意思。扶摇:又名叫飙,由地面急剧盘旋而上的暴风。

(12)去:离,这里指离开北海。息:停歇。 (13)野马:春天林泽中的雾气。雾气浮动状如奔马,故名“野马”。

(14)尘埃:扬在空中的土叫“尘”,细碎的尘粒叫“埃”。 (15)生物:概指各种有生命的东西。息:这里指有生命的东西呼吸所产生的气息。 (16)极:尽。

(17)覆:倾倒。坳(ào):坑凹处,“坳堂”指厅堂地面上的坑凹处。 (18)芥:小草。

(19)斯:则,就。

(20)而后乃今:意思是这之后方才;以下同此解。培:通作“凭”,凭借。

(21)莫:这里作没有什么力量讲。夭阏(è):又写作“夭遏”,意思是遏阻、阻拦。“莫之夭阏”即“莫夭阏之”的倒装。

(22)蜩(tiáo):蝉。学鸠:一种小灰雀,这里泛指小鸟。

(23)决(xuè):通作“翅”,迅疾的样子。 (24)抢(qiāng):突过。榆枋:两种树名。 (25) 控:投下,落下来。

(26) 奚以:何以。之:去到。为:句末疑问语气词。 (27) 适:往,去到。莽苍:指迷茫看不真切的郊野。 (28)飡(cān):同餐。反:返回。 (29)犹:还。果然:饱的样子。 (30)宿:这里指一夜。

(31)之:这。二虫:指上述的蜩与学鸠。 (32)知(zhì):通“智”,智慧。 (33)朝:清晨。晦朔: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和最初天。一说“晦”指黑夜,“朔”指清晨。

(34)蟪蛄(huìgū):即寒蝉,春生复死或复生秋死。 (35)冥灵:传说中的大龟,一说树名。

(36)大椿:传说中的古树名。

(37)根据前后用语结构的特点,此句之下当有“此大年也”一句,但传统本子均无此句。

(38)彭祖:古代传说中年寿最长的人。乃今:而今。以:凭。特:独。闻:闻名于世。 (39)匹:配,比。

(40)汤:商汤。棘:汤时的贤大夫。已:矣。 (41)穷发:不长草木的地方。 (42)修:长。

(43)太山:大山。一说即泰山。 (44)羊角:旋风,回旋向上如羊角状。 (45)绝:穿过。

(46)斥鴳(yàn):一种小鸟。

(47)仞:古代长度单位,周制为八尺,汉制为七尺;这里应从周制。 (48)至:极点。

(49)辩:通作“辨”,辨别、区分的意思。

(50)效:功效;这里含有胜任的意思。官:官职。 (51)行(xìng):品行。比:比并。 (52)而:通作“能”,能力。徵:取信。

(53)宋荣子:一名宋钘,宋国人,战国时期的思想家。犹然:讥笑的样子。 【翻译】

(54)举:全。劝:劝勉,努力。 (55)非:责难,批评。沮(jǔ):沮丧。

(56)内外:这里分别指自身和身外之物。在庄子看来,自主的精神是内在的,荣誉和非难都是外在的,而只有自主的精神才是重要的、可贵的。 (57)境:界限。

(58)数数(shuò)然:急急忙忙的样子。 (59)列子:郑国人,名叫列御寇,战国时代思想家。御:驾驭。

(60)泠(líng)然:轻盈美好的样子。 (61)旬:十天。有:又。

(62)致:罗致,这里有寻求的意思。 (63)待:凭借,依*。

()乘:遵循,凭借。天地:这里指万物,指整个自然线。正:本;这里指自然的本性。

(65)御:含有因循、顺着的意思。六气:指阴、阳、风、雨、晦、明。辩:通作“变”,变化的意思。 (66)恶(wū):何,什么。

(67)至人:这里指道德修养最高尚的人。无己:清除外物与自我的界限,达到忘掉自己的境界。 (68)神人:这里指精神世界完全能超脱于物外的人。无功:不建树功业。

(69)圣人:这里指思想修养臻于完美的人。无名:不追求名誉地位。

北海有条鱼,它的名字叫做鲲。鲲的巨大,不知道它有几千里。变化成为鸟,它的名字叫做鹏。鹏的背

脊,不知道它有几千里,振翅飞翔起来,它的翅膀象挂在天空的云彩?这只鸟,海动时就将迁移而飞往南海。南海就是天的池。

《齐谱》这部书,是记载怪异事物的。《齐谐》的记载说:\"大鹏迁移到南海去的时候,翅膀在水面上拍击,激起的水浪达三千里远,然后趁着上升的巨大旋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离开北海用六个月的时间飞判南海才休息。象野马奔跑似的蒸腾的雾气,飞荡的尘土,都是生物用气息互相吹拂的结果。天的深蓝色,是它真正的颜色呢?还是因为它太远而没有尽头以致看不清楚呢?大鹏从高空往下看,也不过象人们在地面上看天一样罢了。

再说水聚积得不深,那末它负载大船就会浮力不足。倒一杯水在堂上低洼处,那末只有小草可以作为它的船;放只杯子在里面就会粘住,这是因为水浅船大的缘故。风聚积得不大,那末它负载巨大的翅膀就会升力不足。所以大鹏飞到九万里的高空,风就在下面了,然后才能乘风飞翔;背驮着青天,没有什么东西阻拦它,然后才能计划着向南飞。

蝉和学鸠笑话它说:\"我一下子起来就飞,碰上树木就停下来,有时候飞不到,便落在地上就是了,哪里用得着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那样远呢?\"到郊外去旅行的人只要带三顿饭,吃完三顿饭就回家,肚子还是饱饱的;到百里外去旅行的人,头天晚上就要舂米做好干粮;到千里外去旅行的人,要用三个月积聚干粮。这两只飞虫又懂得什么呢?

知识少的比不上知识多的,年寿短的比不上年寿长的。根据什么知道这些是如此的呢?朝生暮死的菌类不知道一个月有开头一天和最后一天,蟪蛄不知道一年有春季和秋季,这是寿命短的。楚国南部生长一种叫冥灵的树,把一千年当作一年。古代有一种叫大椿的树把一万六千年当作一年。彭祖只活了八百岁,可是现在却以长寿而特别闻名,一般人谈到长寿,就举彭祖去相比,这不是很可悲吗! 商汤问他的大夫棘,是这样说的:\"北极地带的北部有个深而呈黑色的海,就是天的池。有鱼生长在那里,鱼身的宽度达到几千里,它的长度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鲲。还有鸟生长在那里,它的名字叫做鹏。背就象一座泰山,翅膀象挂在天空的云彩。趁着象羊角般弯曲的巨大旋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穿过云层,

背驮着青天,然后计划着向南飞,将要飞往南海。小雀子笑话它说:'那大鹏将要飞到哪里去呢?我向上跳跃,不超过几丈就落下来,飞翔在飞蓬和青蒿之间,这也是飞翔的最高限度。可是它将要飞到哪里去呢?\"这就是小和大的分别。

所以那些才智足以授给一个官职,品行可以适合一乡人的心意,道德符合一个君主的心意而又能取得全国人信任的人,他们看待自己,也象小雀子这样自视很高。宋荣子就笑话这样的人。再说宋荣子只是做到了所有当代的人称誉他也不会更受到鼓励,所有当代的人责难他也不会更感到沮丧,能确定物我的分别,明辨荣辱的界限,如此而已。他对于世俗的名誉,没有拼命追求。虽然如此,还有没树立的东西。 列子驾着风,轻妙极了。十五天后才回到地上来。他对于求福的事情,没有拼命追求。这样做虽然免掉了步行,但还是要依靠风。

至于乘着天地的正气,驾驭阴、阳、风、雨、晦、田的变化,来漫游于无穷无尽的空间和时间之中,那种人还依靠什么呀!所以说:道行达到最高峰的人就没有\"我\",修养达到神化不测境界的人不求功利,圣明的人不求成名。

秋水时至

【原文】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译文】

秋天里山洪按照时令汹涌而至,众多大川的水流汇入黄河,河面宽阔波涛汹涌,两岸和水中沙洲之间连牛马都不能分辨。于是河神欣然自喜,认为天下一切美好的东西全都聚集在自己这里。河神顺着水流向东而去,来到北海边,面朝东边一望,看不见大海的尽头。于是河神方才改变先前洋洋自得的面孔,面对着海神仰首慨叹道:“俗语有这样的说法,„听到了上百条道理,便认为天下再没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了。而且我还曾听说过孔丘懂得的东西太少、伯夷的高义不值得看重的话语,开始我不敢相信;如今我亲眼看到了你是这样的浩淼博大、无边无际,我要不是因为来到你的门前,真可就危险了,我必定会永远受到修养极高的人的耻笑。”

惠子相梁

原文:

惠子相(xiàng)梁(1),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为鸢雏(yuān chú )(2),子知之乎?夫鸢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3)不食,非醴(lǐ)泉(4)不饮。于是鸱(chī)得腐鼠,鸢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hè)!‟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 译文:

惠施做了魏国的国相,庄子去看望他。有人告诉惠施说:“庄子到魏国来,想取代你做宰相。”于是惠施非常害怕,在国都搜捕三天三夜。庄子前去见他,说:“南方有一种鸟,它的名字叫鸢雏,你知道吗?从南海起飞飞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树不栖息,不是竹子的果实不吃,不是甜美甘甜的泉水不喝。在这时,一只猫头鹰拾到一只腐臭的老鼠,鸢雏从它面前飞过,猫头鹰仰头看着,发出„吓‟的怒斥声。现在你也想用你的梁国来„吓‟我?” 比喻意义

鸢雏比喻意∶庄子,志向高洁之士。 鸱比喻意∶惠子,极力追求功名利禄的人。 腐鼠比喻意∶功名利禄。

说明庄子是一个有远大理想,不稀罕功名利禄的人。惠子是个没主见的人

名言寄寓 : 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___李商隐

庄子妻死

【原文】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1)。惠子曰:“与人居(2),长子老身(3),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4)!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5)。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6),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7),自以为不通乎命(8),故止也。” 【译文】

庄子的妻子死了,惠子前往表示吊唁,庄子却正在分开双腿像簸箕一样坐着,一边敲打着瓦缶一边唱歌。惠子说:“你跟死去的妻子生活了一辈子,生儿育女直至衰老而死,人死了不伤心哭泣也就算了,又敲着瓦缶唱起歌来,不也太过分了吧!”

庄子说:“不对哩。这个人她初死之时,我怎么能不感慨伤心呢!然而仔细考察她开始原本就不曾出生,不只是不曾出生而且本来就不曾具有形体,不只是不曾具有形体而且原本就不曾形成元气。夹杂在恍恍惚惚的境域之中,变化而有了元气,元气变化而有了形体,形体变化而有了生命,如今变化又回到死亡,这就跟春夏秋冬四季运行一样。死去的那个人将安安稳稳地寝卧在天地之间,而我却呜呜地围着她啼哭,自认为这是不能通晓于天命,所以也就停止了哭泣。”

运斤成风

【原文】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垩慢其鼻端(1),若蝇翼,使匠石斲之(2)。匠石运斤成风(3),听而斲之(4),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5)。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斲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6)。‟自夫子之死也(7),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译文】

庄子送葬,经过惠子的墓地,回过头来对跟随的人说:“郢地有个人让白垩泥涂抹了他自己的鼻尖,像蚊蝇的翅膀那样大小,让匠石用斧子砍削掉这一小白点。匠石挥动斧子呼呼作响,漫不经心地砍削白点,鼻尖上的白泥完全除去而鼻子却一点也没有受伤,郢地的人站在那里也若无其事不失常态。宋元君知道了这件事,召见匠石说:‘你为我也这么试试’。匠石说:“我确实曾经能够砍削掉鼻尖上的小白点。虽然如此,我可以搭配的伙伴已经死去很久了。”自从惠子离开了人世,我没有可以匹敌的对手了!我没有可以与之论辩的人了!”

运斤成风

郢人垩慢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垩指白色粘土,斤指斧头,斫即砍。)

典 故

(楚国的国都郢都有一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称为“郢人”。郢人有个好友,是位匠人,不知是姓石还是名石,人们都叫他“匠石”。

郢人和匠石,两人有一套绝技):郢人在鼻尖上用白粉涂上苍蝇翅膀似的薄薄一层,匠石能用斧子把这层白粉轻轻削去。匠石在表演这套绝技时,态度从容,抡起大斧,顺着郢人的鼻尖削下,只听得斧子在空中呼的一声,白粉就完全被削掉。而郢人的鼻子却丝毫不受损伤。郢人也脸不变色,若无其事。

宋国的宋元君得知此事,感到很惊奇,想亲眼看看。他托人找到匠石,恭敬地请了来。不料匠石说:“对不起,现在没法表演了,因为我的好朋友郢人已经去世,我失去了表演绝技的唯一伙伴了!”

第九课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译文:

天下的人都知道怎么样算是美,这样就有了丑;都知道怎么样算是善,这样就有了不善。

所以,有与无互相产生,难与易互相形成,长与短互相衬托,高与低互相依存,音与声互相配合,前与后互相跟随。

因此之故,圣人以无为的态度来处事,以不言的方法来教导。

任由万物成长而不加以干涉,生养万物而不据为己有,作育万物而不仗恃己力,成就万物而不自居有功。 正是因为不居功,所以功绩不会离开他。

上士闻道

【原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现代注解】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上等智慧的人,学习“道”以后,会努力去实践。在实践中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和经验。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

中等智慧的人,学习“道”以后,好像是学到了,又好像是没学到。自己认为已经掌握了,不愿意去实践,光动嘴,不动手。

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普通人是抱着嘲笑的态度学“道”,他们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很高了,根本就不相信。其实“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握的,不被嘲笑的就不是“道”了。 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

所以古人有句名言说:道是光明磊落的,但从不刻意体现出其光辉;道是前进的,但总是以退为进;道是明朗的,但总是被和其他事物混为一谈。

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

上乘的道德就像山谷一样深邃,但广泛施德时总好像有所不足;道德是建设性的,但总是不容易被人理解;道德是坚实厚重的,但总是体现出像流水一样轻柔。

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最白的东西,也含有黑的因素;最方正的东西,反而没有棱角;大件的器具,往往要在最后才能完成;宏大的乐章,不一定震耳欲聋;光辉的形象,应该在无形中体现。

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道之所以为道,就是因为他无形、无名、平静、自然,善待万物顺其自然而成就万物。

其政闷闷

其政闷闷①,其民淳淳②;其政察察③,其民缺缺④。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也⑤。正复为奇,善复为妖⑥。人之迷,其日固久⑦。是以圣人方而不割⑧,廉而不刿⑨,直而不肆⑩,光而不耀⑴。

政治宽厚清明,人民就淳朴忠诚;政治苛酷黑暗,人民就狡黠、抱怨。灾祸啊,幸福依傍在它的里面;幸福啊,灾祸藏伏在它的里面。谁能知道究竟是灾祸呢还是幸福呢?它们并没有确定的标准。正忽然转变为邪的,善忽然转变为恶的,人们的迷惑,由来已久了。因此,有道的圣人方正而不生硬,有棱角而不伤害人,直率而不放肆,光亮而不刺眼。

① 闷闷:昏昏昧昧的状态,有宽厚的意思。 ② 淳淳:一本作“沌沌”,淳朴厚道的意思。

③ 察察:严厉、苛刻。

④ 缺缺:狡黠、抱怨、不满足之意。

⑤ 其无正也:正,标准、确定;其,指福、祸变

换。此句意为:它们并没有确定的标准。 ⑥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正,方正、端正;奇,

反常、邪;善,善良;妖,。这句话意为:

正的变为邪的,善的变成恶的。

⑦ 人之迷,其日固久:人的迷惑于祸、福之门,

而不知其循环相生之理者,其为时日必已久矣。

(严灵峰释语)

⑧ 方而不割:方正而不割伤人。

⑨ 廉而不刿:廉,锐利;刿,割伤。此句意为:锐利而不伤害人。

⑩ 直而不肆:直率而不放肆。 ⑪ 光而不耀:光亮而不刺眼。

前面几章论述“德”在政治、社会、人生方面的体现,本章讲的是政治、社会、人生方面的辩证法。本章里提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对于此句将在本章评析中详细论及。对于此章的研究,有的学者认为各段落之间的文义不一致,不连贯,可能有错简的情况。我们这里仍依据原文引述,未做文字方面的调整。

老子在本章里提出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句,自古及今是极为著名的哲学命题,往往被学者们征引来用以说明老子的辩证法思想。冯友兰在分析此句时这样说:“老子哲学中的辩证法思想是春秋战国时期社会的剧烈的变革在人们思想中的反映。在中国哲学史中,从《周易》以降,即有辩证法的思想,但用一般的规律的形式把它表达出来,这还是老子的贡献。但是,老子还没有把客观辩证法作为自然界和社会中的最一般的规律提出来。除此之外,老子的辩证法思想还有很多严重的缺点,对形而上学思想作了很大的让步。第一,老子虽然认识到宇宙间的事物都在运动变化之中,但是认为这些运动变化,基本上是循环的,不是上升和前进的过程。它所谓‘周行’,就有循环的意义。第二,关于运动和静止,是哲学中重要问题,‘动’与‘静’也是中国哲学中的重要范畴。老子承认事物经常在变化之中,但是他也说,‘万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十六章)。万物的‘根’是道,‘归根曰静’。他认为‘道’也有其‘静’的一方面;而且专就这一句话说,‘静’又是主要的。因此,他在实践中特别强调清静无为,认为‘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二十六章),‘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六十一章),实际上表示对事物变化运动的厌弃。第三,对立面必须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互相转化,不具备一定的条件,是不能转化的。祸可以转化为福,福也可以转化为祸,但都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是如此,例如主观的努力或不努力等,都是条件。照老子所讲的,好像不必有主观的努力,祸自动也可以转化为福;虽然有主观的努力,福也必然转化为祸。这是不合事实的。老子的这种思想,也是没落奴隶主阶级的意识的表现。他们失去了过去的一切,自以为是处在祸中,但又无力反抗,只希望它自动地会转化为福。老子认为对立面既然互相转化,因此就很难确定那一方面是正,那一方面是负。这样的‘其无正’的思想,就对相对主义开了一个大门。后来庄子即由此落入相对主义。”(《中国哲学史新编》第272页)老子的辩证法思想是非常重要的,冯友兰先生的批评十分中肯,指出了其中的要害问题,但我们的看法又与冯先生略有不同。我们感到,老子的辩证法已经具备了矛盾对立统一的规律的性质,相反的东西可以相成,同时,他又知道相反的东西可以互相转化,这种观察事物、认识的事物辩证方法,是老子哲学上的最大贡献。

礼法以时而定

杜挚曰:“臣闻之:„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闻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君其图之!” 公孙鞅曰:“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及至文、武,各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兵甲器备各便其用。臣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古。汤、武之王也,不脩古而兴;商、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君无疑矣。”

杜挚说:\"臣听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没有百倍的利益不要改变法度,如果没有十倍的功效不要更换使用工具。 臣听说效法古代法制没有什么过错,遵循旧的礼制不会有偏差。国君应该对这件事仔细思考。\" 公孙鞅说:\"以前的朝代政教各不相同,应该去效法哪个朝代的古法呢?古代帝王的法度不相互因袭,又有什么礼制可以遵循呢?伏羲、神农教化不施行诛杀,黄帝、尧、舜虽然实行诛杀但却不过分,等到了周

文王和周武王的时代,他们各自顺应时势而建立法度,根据国家的具体情况制定礼制,礼制和法度都要根据时势来制定,法制、命令都要顺应当时的社会事宜,兵器、铠甲、器具、装备的制造都要方便使用。所以臣说:治理国家不一定用一种方式,只要对国家有利就不一定非要效法古代。商汤、周武王称王于天下,并不是因为他们遵循古代法度才兴旺,殷朝和夏朝的灭亡,也不是因为他们更改旧的礼制才覆亡的。既然如此,违反旧的法度的人,不一定就应当遭责难;遵循旧的礼制的人,不一定值得肯定。国君对变法的事就不要迟疑了。\"

兵者诡道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译文】用兵是一种诡诈的行为。所以,能打,装做不能打;要打,装做不要打。要向近处,装做要向远处;要向远处,装做要向近处。给敌人以小利,去引诱它;迫使敌人混乱,然后攻取它。敌人力量充实,就要防备它;敌人兵力强大,就要避免决战。用挑逗的方法去激怒敌人,使其失去理智;用谦卑的言辞表示自己的弱小,使敌人骄傲。敌人休整得好,要搅得它不得安生,使其疲劳;敌人内部和睦,要设法离间它。攻击敌人无备的地方,出乎敌人意外的行动。这是军事家指挥的微妙,是不能事先呆板规定的。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译文】用兵,是以诡诈为原则的。因而,“能”要使敌人看成“不能”,“用”要让敌人看作“不用”。“近”要让敌人看作“远”,“远”要让敌人看作“近”。敌人贪利,就诱之以利而消灭它;敌人混乱,就抓紧时机立刻消灭它;敌人实力雄厚,则须时刻戒备它;敌人精锐强大,就要注意避开它的锋芒;敌人褊急易怒,就挑逗它,使它失去理智;敌人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就设法使它骄傲起来;敌人内部和睦,就离间其关系。在敌人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条件下出击。这些,是军事家用兵之佳妙奥秘,是不可事先规定或说明的。

上兵伐谋

原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锛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译文

孙子说:大凡指导战争的法则,(使)敌国全部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国就差一些;(使)敌人全军全部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人一个军就差一些;(使)敌人全旅全部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人一个旅就差一些;(使)敌人一连全部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人一个连就差一些;(使)敌人一个班全部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人一个班就差一些。因此百战百胜,并不算高明中(最)高明的;不战而使敌人降服的,(才算)高明中(最)高明的。

所以上等的用兵(策略)是打破(敌方的)计谋,其次是挫败(敌方的)外交,再次是击败(敌方的)武装力量,下策才是攻城。攻城的办法是不得已的。制造了望敌军的高车和(攻城用的)战车,准备(攻城用的)器械,三个多月才能完成;构筑攻城用的土山,又要三个多月才能完工。将官忍不住自己的愤怒而命令士兵像蚂蚁那样去爬敌人的城墙,士兵(被)杀伤三分之一而城还攻不下来,这是攻城的灾害呀。所以善于指挥打仗的人,使敌人降服而不用硬打,夺取敌人的城堡而不强攻,毁灭敌人的国家而不必长期作战。一定(要)以全胜的策略争胜于天下,因而不受损失而胜利可以完全取得。这就是谋划进攻的法则

第十课

列德而尚贤

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曰:「爵位不高,弗敬;蓄禄不厚,不信;政令不断,不畏。」举三者授之贤者,非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故当是时,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则下之。举公义,辟私怨,此若言之谓也。 故古者尧举舜於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禹举益於阴方之中,授之政,九州成。汤举伊尹於庖厨之中,授之政,其谋得。文王举闳夭、泰颠於罝罔之中,授之政,西土服。故当是时,虽在於厚禄尊位之臣,莫不敬惧而施;虽在农与工肆之人,莫不竞劝而尚意。故士者,所以为辅相承嗣也。故得士则谋不困,体不劳。名立而功成,美章而恶不生,则由得士也。是故子墨子言曰:「得意,贤士不可不举;不得意,贤士不可不举。尚欲祖述尧舜禹汤之道,将不可以不尚贤。夫尚贤者,政之本也。」 译文

所以古代圣王为政,给有德的人安排职位并尊重现贤能的人,即使身处农业与手工业、市集的人,如果有才能就选用他。给他高高的官爵,给他厚重的俸禄,使他们担负一定的工作,果断地给予他们行使政令的权利。墨子或:「爵位不高,百姓就不尊敬他;积蓄和俸禄不丰厚,百姓就不信任他;行使政令不果断,百姓就不畏惧他。」提出这三件(爵位、蓄禄、政令)来授予贤者,并不是对贤者的恩赐,而是想要事业成功。所以在这时,以德行来安排职位,按官职从事於职事,按功劳(的大小)决定赏赐(的多少)(殿:通「奠」,定),衡量功劳(的大小)而分配俸禄。所以官吏没有永远不变的富贵,而百姓也不会自始至终贫贱;有才能的人就选用他,没才能的人就使之居於下位。提拔正直无私、行为合「义」的人,避免为私利而相互仇恨的人,这就是说的这样的言论。所以古代尧选拔舜在服泽(地名)的北边(阳:山之南、水之北都称为「阳」),把政权交给他,天下安定。禹选用益在阴方(地名)之中,把政权交给他,九州平定。汤选用伊尹在厨房之中,把政权交给他,谋略成功。文王推举闳天、泰颠於从事渔猎之中(罝:捕鸟兽的网),把政权交给他们,商朝末年西方的各个部落臣服。所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禄厚位尊的大臣,没有谁不敬惧并且戒惕的(施:通「惕」,小心谨慎);即使是从事农业、手工业、市集(店铺)的人,没有不争著勉力去崇尚道德的(意:疑为「德」字的讹误)。所以士这种人能用为得力助手(承嗣:副官,助手)。所以得到士,谋略就不会受挫,身体不必劳苦。名声确立且功业成就,美好的事物得以显扬,丑恶的事物不会发生,就是由於得到了士的缘故。因此墨子说:「如愿以偿(这裏指治国顺利)时,贤士不可不选用;治国不顺利时,贤士不可不选用。(尚:通「上」,往上,这裏作状语)往上想师法前人,奉行尧舜禹汤之道,就不可以不崇尚贤能。尚贤的人,是政治的根本啊。」

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9),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曰:“爵位不高弗敬,蓄禄不厚不信,政令不断不畏“,举三者授之贤者,非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故当是时,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则下之(10),举公义,辟私怨,此若言之谓也。故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禹举益于阴方之中(11),授之政,九州成;汤举伊尹于庖厨之中,授之政,其谋得;文王举闳夭泰颠于罝罔之中,授之政,西土服。

故当是时,虽在于厚禄尊位之臣,莫不敬惧而施,虽在农与工肆之人,莫不竞劝而尚意。故士者所以为辅相承嗣也。故得士则谋不困,体不劳,名立而功成,美章而恶不生(13),则由得士也。”是故子墨子言曰:“得意贤士不可不举,不得意贤士不可不举(14),尚欲祖述尧舜禹汤之道(15),将不可以不尚贤。夫尚贤者,政之本也。”

(1) 刑政之治:指治理刑事与政务,这里泛指政

治事务。

(2) 事:通“使”,任用,使用的意思。 (3) 富:使„„富。 (4) 佐:辅助的意思。 (5) 辟:同“避”。

(6) 鄙:指边境,边远的地方。 (7) 萌人:萌:通“氓”。萌人:这里指人民。

(8) 得要:掌握了关键。 (9) 虽:即使。 (10) 下:降职,免职。 (11) 服泽、阴方:古地名。 (12) 罝罔:捕捉野兽的网。

(13) 章:通“彰”,表彰,彰显。 (14) 得意:得志。 (15) 尚:通“倘”,倘若,假设。

(12)

古代君王处理政事,考察实际的德行,尊重真正的贤能,即使是务农的或是经商的,如果有才能就任用他,封给他很高的官爵,丰厚的俸禄,委任他担任要职,授予他断事和下令的权利。就是说,爵位不高,人民就不会尊敬他;俸禄不厚,人民就不会信任他;担任要职而没有决断权,人民就不畏惧他。把这三样东西授予贤人,不是因为贤能而赏赐给他,而是要让他事业成功,根据功绩的大小发放俸禄。这样,官吏不会永远尊贵而人民不会始终低贱,有才能就任用他,没才能的人就把他免职。出示公心,丢开私怨,就是这个意思。

古时,在服泽北面尧推举舜作首领,将政事授给他,而天下得以太平。在阴方之中,禹推举益作首领,把政事授给他,天下得到统一。汤在厨房之中发现了伊尹,把政事授给他,他灭夏建国的谋划得到成功。文王从猎渔人夫之中发现闳天、泰颠于,提拔他们,把政事交给了他们,西方各小国归附文王。所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禄厚位尊的大臣,没有不敬畏他们的,即使是农夫或是商人,也无不争相进取而崇尚道德。凡是贤士,都是用以作辅佐继承大业的人,得到贤士,谋事不致困难,身体不必劳苦,就可以功成名就,美好的得到发扬,丑恶的不致产生。这都因为得到贤士的缘故。

所以墨子说:“国治民安的时候,不可以不举用贤士,国难未质,有志未遂之时,也不可以不举用贤士,如果遵循千人的行为和学说,就不可以不崇尚贤能。尊重贤能,这是治理国政的关键啊!”

天下兼相爱

1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治乱者何独不然,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

译文:

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必须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才能对它进行治理。如果不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就不能进行治理。这就好像医生给人治病一样,必须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才能进行医治。如果不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就不能医治。治理混乱又何尝不是这样,必须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才能进行治理。如果不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就不能治理。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不可不考察混乱产生的根源。

2 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亦天下之所谓乱也。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爱。 译文:

试考察混乱从哪里产生呢?起于人与人不相爱。臣与子不孝敬君和父,就是所谓乱。儿子爱自己而不爱父亲,因而损害父亲以自利;弟弟爱自己而不爱兄长,因而损害兄长以自利;臣下爱自己而不爱君上,因而损害君上以自利,这就是所谓混乱。反过来,即使父亲不慈爱儿子,兄长不慈爱弟弟,君上不慈爱臣下,这也是天下的所谓混乱。父亲爱自己而不爱儿子,所以损害儿子以自利;兄长爱自己而不爱弟弟,所以损害弟弟以自利;君上爱自己而不爱臣下,所以损害臣下以自利。这是为什么呢?都是起于不相爱。

3 虽至天下之为盗贼者亦然,盗爱其室不爱其异室,故窃异室以利其室;贼爱其身不爱人,故贼人以利其身。此何也?皆起不相爱。虽至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亦然。大夫各爱其家,不爱异家,故乱异家以利其家;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天下之乱物具此而已矣。察此何自起?皆起不相爱。 译文:

即使在天底下做盗贼的人,也是这样。盗贼只爱自己的家,不爱别人的家,所以盗窃别人的家以利自己的家;盗贼只爱自身,不爱别人,所以残害别人以利自己。这是什么原因呢?都起于不相爱。即使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也是这样。大夫各自爱他自己的家族,不爱别人的家族,所以侵扰别人的家族以利他自己的家族;诸侯各自爱他自己的国家,不爱别人的国家,所以攻伐别人的国家以利他自己的国家。天下的乱事,全部都具备在这里了。细察它从哪里产生呢?都起于不相爱。

4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视父兄与君若其身,恶施不孝?犹有不慈者乎?视弟子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故不孝不慈亡有,犹有盗贼乎?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视人身若其身,谁贼?故盗贼亡有。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视人家若其家,谁乱?视人国若其国,谁攻?故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 译文:

假若天下都能相亲相爱,爱别人就象爱自己,还能有不孝的吗?看待父亲、兄弟和君上象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孝的事呢?还会有不慈爱的吗?看待弟弟、儿子与臣下象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慈的事呢?所以不孝不慈都没有了。还有盗贼吗?看待别人的家象自己的家一样,谁会盗窃?看待别人就象自己一样,谁会害人?所以盗贼没有了。还有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吗?看待别人的家族就象自己的家族,谁会侵犯?看待别人的封国就象自己的封国,谁会攻伐?所以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都没有了。

5 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 译文:

假若天下的人都相亲相爱,国家与国家不相互攻伐,家族与家族不相互侵扰,盗贼没有了,君臣父子间都能孝敬慈爱,象这样,天下也就治理了。所以圣人既然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怎么能不禁止相互仇恨而鼓励相爱呢?因此天下的人相亲相爱就会治理好,相互憎恶则会混乱。所以墨子说:“不能不鼓励爱别人”,道理就在此。

义与不义

【原文】

今有一人,入人园圃,窃其桃李,众闻则非之

(1)

,上为政者得则罚之。此何也?以亏人自利也

(2)

至攘人犬豕鸡豚者(3),其不义又甚入人园圃窃桃李。是何故也?以亏人愈多,其不仁兹甚(4),罪益厚(5)。至入人栏厩,取人马牛者,其不仁义又甚攘人犬豕鸡豚。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苟亏人愈多,其不仁兹甚,罪益厚。至杀不辜人也,扦其衣裘,取戈剑者,其不义又甚入人栏厩取人马牛。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苟亏人愈多,其不仁兹甚矣,罪益厚。当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谓知义与不义之别乎?

杀一人谓之不义,必有一死罪矣,若以此说往,杀十人十重不义,必有十死罪矣;杀百人百重不义,必有百死罪矣。当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不义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情不知其不义也,故书其言以遗后世。若知其不义也,夫奚说书其不义以遗后世哉(6)?今有人于此,少见黑曰黑,多见黑曰白,则以此人不知白黑之辩矣;少尝苦曰苦,多尝苦曰甘,则必以此人为不知甘苦之辩矣。今小为非,则知而非之。大为非攻国,则不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谓知义与不义之辩乎(7)

是以知天下之君子也,辩义与不义之乱也。 【注释】 1) 非:责备。 2) 亏:损害。

3) 攘:夺取。 4) 兹:更加。

5) 厚:严重。 6) 奚:怎么。

7) 辩:通“辨”。

【译文】

如果有人,进入他人果园,偷窃别人的桃李。众人知道后,必定会责备他,当政的长官抓住他,必定会处罚他。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他做了损人利己的事。至于偷盗别人的鸡、狗、小猪,他的不义,又超过进入果园偷别人桃李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是因损害别人的程度越深,他的不仁更加严重,而犯下的罪过也就更大了。至于进入别人的牛栏马厩里,偷盗他人的牛马,其不义又超过了偷盗鸡狗小猪的人,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他损害别人程度更深了。如果损害他人的程度更重,他的不仁义行为也就更严重,罪过就更大了。至于杀害无辜的人,抢夺他的皮衣、兵器,则哲人的不义行为又超过偷盗别人牛马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损害他人的程度更深了。如果损害别人更严重,他的不仁义的行为更严重了,犯下的罪行也就更严重了。对于这些人,天下的君子都会谴责他们,认为他们不对。但是,现在做出进攻别国这种最大的不道义行为,大家却不指责他,反而跟着去赞美他,称之为义举,这可以说是能知道义和不义的区别吗?

杀一个人,叫做不义,必有一条死罪;假如按照这种推论,杀十个人,就是十倍不义,一定有十条死罪了;杀一百个人,百倍不义,必有百条死罪了。现在天下的君子都会谴责他们,认为这样做不对,称他不义。但是,现在最大的不义的,是攻打别国,却不知是指责他的错误,还要跟着去赞美他,还说他合乎义。这是因为他们确实不知这是不义的事啊!所以记载那些称誉攻国的话遗留给后代,如果知道攻国是不义的,又怎么解释记载不义之事,用来遗留给后代呢?

假如一个人,看见少许黑色,就说是黑的,看见许多黑色,却说是白的,那么人们一定认为这个人是黑白不分了。少尝点苦味,就说是苦的,多尝些苦味,就说是甜的,那么人们就会认为这个人不能分辩甘苦了。现在犯了点小的过失,都知道不对,就会指责他的错误;对于犯了大过,象攻打别国,大家就不知道是错的,没有谴责他,反而要去赞美他,称他为义。这称得上懂得义和不义的区别吗?因此,可以知道,天下的君子,判断一盒不义的观念是多么混乱啊!

第十一课

晋献公欲假道于虞以伐虢

奚谓顾小利?昔者晋献公欲假道于虞以伐虢。荀息曰:『君其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赂虞公,求假道焉,必假我道。』君曰:『垂棘之璧,吾先君之宝也;屈产之乘,寡人之骏马也。若受吾币不假之道将奈何?』荀息曰:『彼不假我道,必不敢受我币。若受我币而假我道,则是宝犹取之内府而藏之外府也,马犹取之内厩而着之外厩也。君勿忧。』君曰:『诺。』乃使荀息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赂虞公而求假道焉。虞公贪利其璧与马而欲许之。宫之奇谏曰:『不可许。夫虞之有虢也,如车之有辅,辅依车,车亦依辅,虞、虢之势正是也。若假之道,则虢朝亡而虞夕从之矣。不可,愿勿许。』虞公弗听,遂假之道。荀息伐虢之,还反处三年,兴兵伐虞,又克之。荀息牵马操璧而报献公,献公说曰:『璧则犹是也。虽然,马齿亦益长矣。』故虞公之兵殆而地削者何也?爱小利而不虑其害。故曰:顾小利则大利之残也。

译文——————————

什么叫贪图小利?过去晋献公想向虞国借路去讨伐虢国。荀息说:“您最好是用垂棘的宝玉和屈产的良马贿赂虞国君主,向他要求借路,他定会把路借给我们。”晋献公说:“垂棘宝玉是我祖先的珍宝,屈产良马是我的骏马。假如他接受我的礼物又不借给道路,怎么办?”荀息说:“他不借给我们道路,必定不敢接受我们的礼物。假如接受我们的礼物而借给我们道路,那么这块宝玉就像是从内府取出来藏到外府一样,骏马就像是从内厩牵出来拴到外厩一样。您别担心。”晋君说:“好吧。”就让苟息用垂棘宝玉和屈产良马,去贿赂虞公,向他借路。虞公贪得宝玉和良马的小利而打算答应借路。宫之奇劝谏说:“不能答应。虞有虢好比车两边有护木。护木依靠车子,车子也依靠护木,虞虢两国的地理形势正是这样。假如借路给他们,那么虢国早上灭亡,虞国晚上就要跟着灭亡了。不能借,希望您不要答应。”虞公不听,于是借路给晋国。荀息讨伐虢貌国取得了胜利,回来后过了三年,发兵伐虞,又打败了虞国。荀息牵着马拿着璧回来报告晋献公,献公高兴地说:“壁还和以前一样。虽说如此,马却长几岁了。”那么,虞公军危地削的原因是什么呢?是贪恋小利而不考虑它的危害。所以说,贪图小利,便是对大利的危害。

弥子瑕有宠于卫君

昔者弥子瑕有宠于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弥子瑕母病,人闲往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忘其刖罪。』异日,与君游于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于君,君曰:『是固尝矫驾吾车,又尝啖我以余桃。』故弥子之行未变于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

译文——————————

从前弥子瑕曾受到卫国国君的宠信。卫国法令规定,私自驾驭国君车子的,论罪要处以刖刑。弥子瑕母亲病了,有人抄近路连夜通知弥子瑕,弥子瑕假托君命驾驭君车而出。卫君听说后,却认为他德行好,说:“真孝顺啊!为了母亲的缘故,忘了自己会犯别罪。”另一天,他和卫君在果园游览,吃桃子觉得甜,没有吃完,就把剩下的半个给卫君吃。卫君说:“多么爱我啊!不顾自己口味来给我吃。”等到弥子瑕色衰爱弛时,得罪了卫君,卫君说:“这人本来就曾假托君命私自驾驭我的车子,又曾经把吃剩的桃子给我吃。”所以,虽然弥子瑕的行为和当初并没两样,但先前称贤、后来获罪的原因,是卫君的爱憎有了变化。

和氏之壁

楚人和氏得玉璞楚山中,奉而献之厉王,厉王使玉人相之,玉人曰:『石也。』王以和为诳,而刖其左足。及厉王薨,武王即位,和又奉其璞而献之武王,武王使玉人相之,又曰『石也』,王又以和为诳,而刖其右足。武王薨,文王即位,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泣尽而继之以血。王闻之,使人问其故,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王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焉,遂命曰:『和氏之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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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卞和在荆山中得到一块玉璞,捧着进献给楚厉王。厉玉让玉匠鉴定。玉匠说:“是石头。”厉王认为卞和是行骗,就砍掉了他的左脚。到厉王死,武王继位。卞和又捧着那块玉璞去献给武王。武王让玉匠鉴定,玉匠又说:“是石头。”武王也认为卞和是行骗,就砍掉了他的右脚。武王死,文王登基。卞和就抱着那块玉璞在荆山下哭,哭了三天三夜,眼泪干了,跟着流出的是血。文王听说后,派人去了解他哭的原因,问道:“天下受断足刑的人多了,你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卞和说:“我不是悲伤脚被砍掉,而是悲伤把宝玉称作石头,把忠贞的人称作骗子。这才是我悲伤的原因。”文王就让玉匠加工这块玉璞并得到了宝玉,于是命名为“和氏之壁”。

宋人有酤酒者

宋人有酤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谨,为酒甚美,县帜甚高,着然不售,酒酸,怪其故,问其所知,问长者杨倩,倩曰:『汝狗猛耶。』曰:『狗猛则酒何故而不售?』曰:『人畏焉。或令孺子怀钱挈壶瓮而往酤,而狗迓而龁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夫国亦有狗,有道之士怀其术而欲以明万乘之主,大臣为猛狗迎而龁之,此人主之所以蔽胁,而有道之士所以不用也。故桓公问管仲『治国最奚患?』对曰:『最患社鼠矣。』公曰:『何患社鼠哉?』对曰:『君亦见夫为社者乎?树木而涂之,鼠穿其间,掘穴托其中,熏之则恐焚木,灌之则恐涂阤,此社鼠之所以不得也。今人君之左右,出则为势重而收利于民,入则比周而蔽恶于君,内闲主之情以告外,外内为重,诸臣百吏以为富,吏不诛则乱法,诛之则君不安,据而有之,此亦国之社鼠也。』故人臣执柄而擅禁,明为己者必利,而不为己者必害,此亦猛狗也。夫大臣为猛狗而龁有道之士矣,左右又为社鼠而闲主之情,人主不觉,如此,主焉得无壅,国焉得无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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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有一个卖酒的人,量酒非常公平,待客非常殷勤,酿酒非常醇美,酒旗挂得又高又显眼,但却卖不出去,酒都变酸了。他对此感到诧异,不知原因何在,就去问他熟悉的地方长老杨倩,杨倩说: “你养的狗凶吗?”他说:“狗凶。可是酒为什么就卖不出去呢?”杨倩说:“人们伯狗呀。有人让小孩子揣着钱拿着壶瓮去买洒,猛狗却迎上来咬他。这就是酒变酸而卖不出去的原因。”国家也有猛狗。法术之士怀有治国的策略,想使大国的君主明察起来,大臣却像猛狗一样迎上去乱咬,这也就是君主被蒙蔽和挟持,而法术之士不能受到重用的原因所在。所以齐桓公问管仲:“治理国家最怕什么?”管仲回答说:“最怕社坛里的老鼠呀。”桓公说:“干吗要伯社坛里的老鼠呢?”管仲回答说:“您曾看见过那些做社坛的人吗?把木头树起来;涂上泥巴;老鼠咬穿了木头,挖洞藏身在里面,用烟火熏它吧,又伯涂上的泥巴掉下来:这就是捉不到社鼠的原因。现在君主身边的近侍,在朝廷外就卖弄权势,从民众那里榨取利益;在朝廷内就紧密勾结,在君主面前隐瞒罪恶。在宫内刺探君主的情况告诉宫外的同党,内外勾结助长权势,群臣百官以此获得富贵。官吏不诛杀他们,国法就要受到扰乱;诛杀他们,君主就不得安宁。他们控制着君主,也就是国家的社鼠啊。”所以臣子掌握权势,操纵法令,向人表明:为他卖力的人必有好处,不为他卖力的人必有祸患。这也就是猛狗。大臣既像猛狗一样法术之士,左右近侍又像社鼠一样刺探君主内情,而君主却不能察觉。这样,君主怎能不受蒙骗,国家怎能不衰亡呢?

上古之世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决渎。近古之世,桀、纣,而汤、武征伐。今有构木钻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于殷、周之世者,必为汤、武笑矣。然则今有美

尧、舜、汤、武、禹之道于当今之世者,必为新圣笑矣。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

尧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采椽不斲,粝粢之食,藜藿之羹,冬日麑裘,夏日葛衣,虽监门之服养,不亏于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臿以为民先,股无胈,胫不生毛,虽臣虏之劳不苦于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让天子者,是去监门之养而离臣虏之劳也,古传天下而不足多也。今之县令,一日身死,子孙累世絜驾,故人重之;是以人之于让也,轻辞古之天子,难去今之县令者,薄厚之实异也。夫山居而谷汲者,膢腊而相遗以水;泽居苦水者,买庸而决窦。故饥岁之春,幼弟不饟;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实异也。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夺,非鄙也,财寡也;轻辞天子,非高也,势薄也;争土橐,非下也,权重也。故圣人议多少、论薄厚为之政,故罚薄不为慈,诛严不为戾,称俗而行也。故事因于世,而备适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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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古时代,人口稀少,鸟兽众多,人民受不了禽兽虫蛇的侵害。这时候出现了—位圣人,他发明在树上搭窝棚的办法,用来避免遭到各种伤害;人们因此很爱戴他,推举他来治理天下,称他为有巢氏。当时人民吃的是野生的瓜果和蚌蛤,腥臊腐臭,伤害肠胃,许多人得了疾病。这时候又出现了一位圣人,他发明钻木取火的方法烧烤食物,除掉腥臊臭味;人们因而很爱戴他,推举他治理天下,称他为隧人氏。到了中古时代,天下洪水泛滥,鲧和他的儿子禹先后负责疏通河道,排洪治灾。近古时代,夏桀和殷纣的统治残暴昏乱,于是商汤和周武王起兵讨伐。如果到了夏朝,还有人用在树上搭窝棚居住和钻木取火的办法生活,那一定会被鲧、禹耻笑了;如果到了殷周时代,还有人要把挖河排洪作为要务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商汤、武王所耻笑。既然如此,那么在今天要是还有人推崇尧、舜、禹、场、武王的政治并加以实行的人,定然要被现代的圣人耻笑了。因此,圣人不期望照搬古法,不死守陈规旧俗,而是根据当前社会的实际情况,进而制定相应的政治措施。有个宋人在田里耕作;田中有一个树桩,一只兔子奔跑时撞在树桩上碰断了脖子死了。从此这个末人便放下手中的农具,守在树桩旁边,希望再捡到死兔子。他当然不可能再得到兔子,自己倒成了宋国的一个笑话。现在假使还要用先王的政治来治理当代的民众,那就无疑属于守株待兔之类的人了。

在古代,男人不用耕种,野生的果实足够吃的;妇女不用纺织,禽兽的皮足够穿的。不用费力而供养充足。人口少而财物有余,所以人们之间用不着争夺。因而不实行厚赏,不实行重罚,而民众自然安定无事。现在人们养有五个儿子并不算多,每个儿子又各有五个儿子,祖父还没有死就会有二十五个孙子。因此,人口多了,而财物缺乏;费尽力气劳动,还是不够吃用。所以民众互相争夺,即使加倍地奖赏和不断地惩罚。结果仍然免不了要发生混乱。

尧统治天下的时候,住的是没经修整的茅草房,连栋木椽子都不曾刨光;吃的是粗粮,喝的是野菜场;冬天披坏小鹿皮,夏天穿着麻布衣。就是现在看门奴仆的生活,也不比这差。禹统治天下的时候,亲自拿着锹锄带领人们干活,累得大腿消瘦,小腿上的汗毛都磨没了,就是奴隶们的劳役也不比这苦。这样说来,古代把天子的位置让给别人,不过是逃避看门奴仆般的供养,摆脱奴隶样的繁重苦劳罢了;所以把天下传给别人也并不值得赞美。如今的县令,一旦死了,他的子孙世世代代总有高车大马,所以人们都很看重。因此,人们对于让位这件事,可以轻易地辞掉古代的天子,却难以舍弃今天的县官;原因即在其间实际利益的大小很不—样。居住在山上要到谷底汀水的人,逢年过节用水作为礼品互相赠送;居住在洼地饱受水涝灾害的人,却要雇人来挖渠排水。所以在荒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就连自己的幼弟来了也不肯管饭;在好年成的收获季节,即使是疏远的过客也总要招待吃喝。不是有意疏远自己的骨肉而偏爱过路的客人,而是因为存粮多少的实际情况不同。因此,古人轻视财物。并不是因为仁义,而是由于财多;今人互相争夺,并不是因为卑鄙,而是由于财少。古人轻易辞掉天子的职位,并不是什么风格高尚,而是因为权势很小;今人争夺官位或依附权势,也不是什么品德低下,而是因为权大势重。所以圣人要衡量财物多少、权势大小的实况制定。刑罚轻并不是仁慈,刑罚重并不是残暴,适合社会状况行动就是了。因此,政事要根据时代变化,措施要针对社会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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