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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史实与话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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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 君,刘 峰

(兰州大学 哲学社会学院,甘肃 兰州 730000) 摘 要:在对传统与当代两种历史哲学的交锋及其各自面临的问题进行简要论述后,本文尝试着表述这样一种观点:我们单纯的过去不是历史,历史是对当下生活实践中的人的生活塑造意识和经历经验意识的提升,历史重新构筑一种可理解的生活行为。反过来,这一力求理解与诠释的生活方式又同时创造了历史自身。 关键词:历史;史实;话语;生活实践

中图分类号:H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1)07-0008-03

关于历史,一般我们所了解的和传统历史学家所定义的几乎没有太大的出入,作为对过去的知识性回复,史实始终是历史学所要复原的对象。这些学者们几乎普遍具有只要通过一定的认知方法和对过去的遗存物的考察就能够基本确定过去的真实存在的信念,即使怀疑,也是基于这一信念的基础之上的。因而某些在相当跨度时间范围内没有被质疑的关于过去的描述被认为与史实本身重叠了起来,直到新的史料或遗留物被发现和新的被普遍认可的方法来推翻它。但在关于过去的历史研究中一些基本的事实还是被确定并积累下来,成为历史学家们构筑人类理解认识自我的话语体系的建材。

依照传统历史认识论,这一被成就的观念性历史,仅仅只是关于另一个外在于认识主体的真实过去存在的暂时无疑问或被普遍接受的知识。不幸的是,所谓史实的真实性不是“以一种风景或景观的形式呈现在他面前”,历史学家也“不能像画家描绘风景那样来描绘历史材料”。因为“对历史学家来说,过去既是在场的也是缺场的,作为遗留物和继承下来的实践,它是在场的,而作为这些所暗示的一种先在的人类存在,它又是缺场的”。①所以,史实的真实性所反映的或者仅仅是一种外观逼近的相似性,或者是一种理解的真实性。在前一种真实性下,借助过去遗留物和一定手段(科学的或认识的)使得人类以往生活场景的外观在尽可能的限度内被复原。然而,除非我们在这一复原图中灌注了现代灵魂,否则我们将看到的只是一具躯壳,其意义仅限于博物馆的陈列室。在后一种真实下,历史显现于史学家叙事性描述的相互印证中,并通过读者的感受性意义补充和普遍认同得以表达。但是,两种真实都是转义学意义上的真实,即“赋予资料以意义,使陌生的变为熟悉的,使神秘的过去变得可以理解”,②凭借海登·怀特的转义工具(隐喻、转义、提喻、讽喻),传统意义上的历史真实似乎永远不可能像史学家兰克所表达的“应该把自己抹去”③那样存在。④因而,历史实在论意义上的本体的真实是不存在的,或者说,这一真实性仅只表达了人们当下生活的真实感向历史存在自在性的延伸。过去存在的自在性和自在的真实却是不可知的。如果这一主客分离的二元认知结构进入以上现代批判的语境中,传统的实在论历史观便被抽去了根基,不是走向彻底的怀疑,就是被构筑成一套纯粹的历史思辨和形而上学(往往是形成后者)。这一境况反过来又成为20世纪历史哲学批判的目标和转向的动力。 19世纪历史实在论面临的困境在于,关于历史的研究在某种意义上跳不出是对历史事实之叙事性再现的话语文本的编纂和反思。因此,历史哲学的叙事学研究转向成为一种必然性的主导方向,这和整个哲学领域在20世纪后期向语言学转向具有同种意义上的同步性,这一意义的基础是:任何关于实在的认识无疑都要成就为话语的事实。⑤

关于历史叙事理论和历史再现的研究,比较典型的体现在后现代主义历史学家海登·怀特的论述中,在此我不再做详细的介绍。鉴于本文所要探讨的主题,有必要集中审视当代历史叙事理论所面临的问题,随后引申出我对于历史研究新出路的一点初步思考。 现当代历史编纂学在叙事性文体中发现了历史实在性的意义,认为“叙述既是实现历史阐释的方式,也是表述对历史题材之成功理解的话语模式”。⑥这里,海登·怀特明确地把年代记载和编年体的史料记载方式划分到“历史”之外。叙述的历史被看作是最大程度地体现了转义所赋予的意义和实在性。并且,叙事文体内在地具有一种普遍性,在此意义上它是先验的。

话语转义所包含的四种模式(隐喻、转义、提喻、讽喻)因而成为人类先验理解结构的内存。这一点和语言哲学家“希望发现真理和意义的先验条件”,⑦把语言看作是人天生具有、固定不变的内在物一样。通过先验理解结构的历史编纂即是一个“通过剥去过去的所有可能不适合转义学解释模式的东西,努力驯服、驯化或把握历史的过程”。⑧荷兰历史哲学家F.L.安克施密特认为这种使陌生不可知的过去存在熟悉化的过程是“启蒙的,康德的事业的组成部分”。⑨在这里人类生活的实在性再一次(这一次是有意识的)被抛入不可知、不相关的领域,其意义不是被意识的对象(人类)自身所创造的,而是意识他的先在形式中固有的内容。尽管严肃的现代历史哲学家在避免历史相对主义、修正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上都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提出不同的解决,但是,在关于单纯形式的内容的探讨中往往突破形式固有的底线,而倒向形式主义的虚无化,消解掉人的生存实在的真实性及其意义。

19世纪的历史主义严守传统的历史学定义中关于史实“复原”的法则,这一法则的荒谬性直接导致了历史学自身存在的可能性成了问题。历史必然摆脱不掉当下生活世界的纠缠,这一宿命使得历史叙述不可能像普斯特尔·德·库朗日的著名感言所说的:“先生们,这不是我,而是历史对你们讲。”⑩同样的原因,历史学似乎也不可能把对过去的复原作为自己定义的本质成分了,即使过去真实的存在着。通过话语转义,叙事编纂使过去被成就为历史。因此,历史在这里与过去划分开来,不再具有相互重叠的等价性。在如果接受了当代对传统学科观念的性转变后,必然认可,历史等同于历史编纂而与过去(人类生活的自在)相割裂。但是,不能否认即使历史学活动也是人类活动的一部分的事实。

因此,历史即便是某种赋予了生活以历史性的话语编纂,也绝不可能作为一个意义的赋予者凌驾于生活世界的总体之上。显然,史实和话语之间的分离构成了19世纪实在论历史观和现当代历史哲学之间冲突的本质。在各自领域的探究既不利于消除历史认知上的二元对立,也不利于形成某种可能更为真实的历史理解。在这里,似乎应该把历史合理地看作为是在史实与话语之间的互动与交流的构建。

围绕着历史哲学关于史实与文本、过去与现在关系的问题,有必要重回到马克思关于解释世界与改造世界的论述中去寻求新的思考途径。在此,解释世界以改造世界为前提,改造世界则依据对世界的解释而进行。生活世界在主体(人)的解释与改造实践的互动中构成为人的能动经验行为的统一体。这一点在后来教科书式的机械表达中被赋予看似二元的表象特征。 由于对任何过往经历的观念性探索都是在史学学科探索的当下进行的,这一时刻,历史学科的实践行为或许正体现出被凝聚的学科总体本质和意义。因此,对历史学及其内具的时间观念做一个现象学的思考,相信应该有助于在一个更为纯粹的、一元的、本质呈现的状态中把握住主体的历史解释与生活实践之间互为构建的交融性。在这里,历史作为学科是人类历史意识的形式化产物和社会分工所导致的专业化结果。11 追述根本,历史是直接可以被联系到人的关于经验的回忆与回忆的经验自身的某种生存的体验。“因而,历史是人类的‘种观念’、‘其自身的知识’及其‘自我的确定性’。”12 在悬搁了整个历史学专业术语和它的现代方法后,直观历史意识的本真行为,它应合理地被表述为“经历体验”。在这种对历经某事的观念体验中,可以初步把握住一种在历史学科中多种元素的统一性。并且,时间性内在地脱离了学科中被形而上学的表达为某种直线性、方向性,以及有限性与无限性的特征。这些非人的时间特性仅在物理学意义上是无关乎人的存在并在此基础上被升华为人文学科的臆造模式或范型。不难看到,当体验经历的目光凝聚在境遇反思的历史性时刻,这一时刻显现为摆荡的形式,沿着朝向未来、返回过去、遭遇当下的时间线运动。依照这一经历反思的时间途径,过去与当下及未来直接相关并显示其意义。

通过前面对主体“我”的经历性反思的现象学思考,诠释过去与叙事重建的历史编纂行为超出了少数人(史学家和历史哲学家)活动的领域,成为一种“类意识”。历史学在这一“类意识”中形成并提升这一意识,进而提升这一意识所塑造的生活世界和生活世界中的意义世

界。于是便涉及到历史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

历史编纂的学科性质在社会功能意义中,其自身无论如何规范化也甩脱不了意识形态性。 “„„将任何一种给定的阐释形式与一种给定再现形式相匹配并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向历史学家表明,其中的一种给定形式对读者能够产生的效果与不能产生的效果。但只有当这些效果使的读者从一个仅仅作为人类戏剧之观众的地位转入一个作为在一个给定的社会实践体系中有所体现的‘道德力量’的自觉代表的地位上时,它们才被认为是多少‘适当的’。目标并不是产生一种对实在的‘客观的’(在‘无党性’意义上的)感觉。实际上,历史的客观性是而且只能是“无党性”意义上的。德罗伊森是在论述历史叙事目标的背景下提出客观性的整个问题的,其目的仅仅是通过下面的格言来摈弃它:‘客观的无党性„„是非人的东西,人毋宁是有党性的。’”13

这是有道理的,然而,在海登·怀特所转述的德罗伊森的观点中,历史学实践仅是超于生活实践的精英行为,没有把它看作是以人的普遍性历史构成心理以及在这一心理指导下塑造生活及其意义世界的行为为基础的。无疑,只有学术话语在权利的支撑下,作为意识形态的历史阐释才提出重新塑造个人行为、观点,价值感受为一定社会服务,改造现实生活世界的任务。尽管这一目标往往是隐含或潜意识地存在着。历史对当下生活实践中的人的生活塑造意识和经历经验意识进行提升,它重新构筑一种可理解的生活行为。反过来,这一力求理解与诠释的生活方式又同时创造了历史自身。

在面对过去所呈现的当下叙述中,我把历史思考隐喻的描述为钟摆和它内具的摆动力,摆幅的两侧分别是人类生活的过去与未来,中间是反思主体的眼前世界。每当境遇激发的历史叙事与反思行为进行时,观念连接着过去、当下和未来,在表面看似线性进程的漫漫长路中不停地返回与超越着。 —————————— 注 释: ①⑥12 13 (美)海登·怀特.形式的内容:叙事话语与历史再现.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文津出版社,2005.134,84,84,135.

②③⑦⑧⑨⑩(荷)F.R.安克施密特.历史与转义:隐喻的兴衰.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文津出版社,2005.11,25,3,19,23,25. ④“19世纪的历史实在论,用德国历史学家兰克的话来说,就是认为历史有义务告诉我们‘事实上’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英)格鲁内尔.历史哲学——批判的论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56.

⑤“根据神话,克利奥(Clio)是历史女神,而且同时也是史诗女神,这两种功能在人格上的统一表明,希腊人肯定认识到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即又经历了2500年的经验之后,我们认识到,在历史编纂学中,很难在历史的真理与诗歌的虚构之间划定明确的界限。”——(英)格鲁内尔.历史哲学——批判的论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56.

11 19世纪后,人文学科逐步专业化,使得自身在寻求实证的确定性上普遍地接受了自然科学以及数学的巨有历史意义成就的方法,在某种意义上似乎促进了自身发展,在另一方面却掩盖了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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