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话题／Ｎｏｗａｄａｙｓ Ｔｏｐｉｃ 全过程工程咨询须以设计为主导 建筑策划先行 ■王宏海邓晓梅申长均 为贯彻落实国办１ ９号文件《关于 资、立项、设计、招标、造价、施工管 成了工程咨询服务的制度性分割——这 ９９６ 被专业人士称之为工程咨询服务“碎片 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精 理、竣工验收等全过程负责。在１ 神，住建部于今年５月专门下发了《关 年强制推行工程监理制度之前，一个工 化”模式。于开展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工作的通 程项目除了将投资咨询、勘察设计委托 大量“碎片化”案例研究证明， 知》（建市［２０１ ７】１０１号），为全过程 给咨询和勘察设计单位承担外，项目的 在此模式下，描述标的物的“项目定义 工程咨询在我国的推进明确了方向，作 招标、造价及项目管理一般都是业主的 文件”由设计、招标代理、造价咨询等 出了部署。本文回顾了我国工程项目管 内部职能——这可以权且称之为“业主 机构分别完成，建设意图由各家“分体 式”表述，使得工程项目从源头上就存 理与咨询服务模式的演变历程，通过国 自管”模式，参见图１。内外建筑设计服务范围的比较研究，提 出全过程工程咨询须以设计为主导，建 筑策划先行等观点及建议，供同行 研究者及管理部门参考。 工程咨询“碎片化”服务模式 １ ９８８年我国开始试点监理制， 在大量的“错、漏、碰、缺”，后期必 然造成后期变更增多、工期延误、建筑 品质降低等各种弊端。同时，五方乃至 １ ９９６年正式颁布 工程建设监理规 七方责任主体对工程共同负责却难以追 定》，实行强制性监理制度。初期，监 责，造成业主疲于协调，各干系方内耗 我Ｉｑ Ｉ：稚项ｌＩ箭 ‘．ｊ 咨询服务模式的演变 业主自管模式 世行援助项目“鲁布革冲击”的影响， 理职责曾体现出全过程项目管理的特 加大，项目利益受损。这种“碎片化” 点，即所谓“三控制、两管理、一协 模式已进入到发展的瓶颈期，受到了广 调”，初衷是希望在一定程度上代行 大业主的诟病。 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模式 “业主自管”职能。但在实施中，一方 导，使得监理企业技术含量及权威性不 此次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试点推 上世￣Ｐ＿９０年代中期之前，受首个 面由于没有坚持国际通行的以设计为主 广，目的是深化工程建设组织管理模式 我国开始在工程项目中逐渐推行与国际 足；另一方面由于后来推行造价咨询、接轨的四项重要制度，即项目法人负责 招标代理制度，使监理的投资控制和项 改革，提升我国工程咨询行业“供给 制、招标投标制、工程监理制和合同管 目管理职能被削弱，逐步导致监理形同 侧”的内在素质，让咨询回归咨询的本 “安 质，与国际模式接轨，参与“一带一 理制。由此，我国逐步确立了建设业主 虚设，演变成甲方的“质量员”、的项目法人地位，项目法人对项目投 全员”，设计院也只是“画图的”，造 路”建设。笔者认为，在我国建筑业体 ５０中国勘察设计 本期话题／Ｎｏｗａｄａｙｓ Ｔｏｐｉｃ 瞥与项目管理等服务。”由此看，提供 的建筑师（设计院）服务能力得不到 设想用“带造价的设计”这根“线”， 串起策划、设计、造价、招标、监理 殳计全程服务是国际化建筑师的天然职 培育 基本上不进行策划、不懂材料 等几颗“珍珠”，为业主提供增值服 责，其中项目前期研究及全程业务是我 与造价，不下工地监理，建筑师（设 计院）的服务能力不能覆盖工程项目 务，实现产业链价值最大化。陈大师 国建筑师职业实践的短板。 Ａ建筑 实施全过程。由此可见，我国建筑师 这里所谓的“带造价”，正是ＵＩ我国建筑 币的执业现状 由于工程咨询服务的“碎片化” 以及前期研究多由业主自行或委托 其他专业策划机构完成，我国建筑 师就变成了“画图 ”或“造型艺 术家”，大部分建筑师只负责设计 在提供建筑师全程业务——全过程工 程咨询方面，任重而道远。 师责任中贯穿设计全程的“建筑经济、 合同管理”。 般来说，设计和招标采购阶段 过 ｌ： 裕询 以没汁为ｉ 建筑策Ｊ｝ｕ ｆ 全过程工程咨询应以设计为主导 数年前，全国工程勘察设计大师 决定了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七八十，建 筑策划和设计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 最前端也是最基础的阶段，只有通过 策划、可研、扩初等才能“系统”表 述业主的投资意图。在设计、造价、 工作，建筑策划、招投标、造价控 制、工程监理等均由业主外委专业机 构完成．工程协调管理仍由“业主自 管”。由于监理、造价咨询、招标代 陈忖民生前有感于国内不重视设计前 监理等各咨询方中，只有设计人员最 期研究、工程咨询“碎片化”的现实 掌握业主心理，最知道怎样能够实珊 业主意图，最知道业主有多少钱，在 理的“挤出”效应，进一步造成我国 情况，提出了著名的“项链论”，即 ５２ 中国勘察设计 太 期 话 题 ＼ ｚ ａ 罨 ■ ｉｔ． ■ ｑ ∞ ｌＩ 口 ｎ ！． 哪个方面愿意多花钱，如何少花钱、 巧花钱…・总之，建筑策划和设计是 投资者决策的重要依据，建筑师（设 计院）是业主最重要的决策顾问，设 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全过程咨询的结 果。因此，全过程工程咨询只有以设计 为主导，才能通过设计文件及过程中的 变化，充分实现业主的建设意图 而造 价顾问和监理只能是设计主导下的专业 顾问和补充，参见图４。 全过程工程咨询应建筑策划先行 关于建筑策划，２０１４年出版的 建 筑学名辞 解释这样定义：“建筑策划是 在建筑学领域内建筑师根据总体规划的 目标设定，从建筑学的科学角度出发，为 图４全过程工程咨询应以设计为主导，建筑策划先行 达成总体规划的既定目标，对建筑设计 的条件、环境和相关因素进行分析，从而 为建筑设计提供科学的、逻辑的、优化的 设计依据”。 在我国，项目可研与方案设计 往往脱节，这是由于在可研与方案设 计之间缺少了一个重要程序——建筑 策划，参见图５。在我国，由于建筑 策划的缺失，造成我国建筑师（设计 院）只能被动依据业主提供的设计任 务书及规划条件，按“书”设计，而 可研 （缺失）茎 方案设计 ……… 图５建筑策划阶段的缺失 未能充分思考涉及项目目标决策的全 局性、方向性问题，造成在后续工作 的研究和实践。他认为， “建筑策划与 导的权威性。由此看来，以建筑策划为 中往往不得不因前期决策依据不足而 建筑设计之间不可分割的前后联系，并 纽带的可研一方案是决策一设计阶段最 反复变更，建筑师由于缺乏方向感只 不意味着建筑策划的研究成果只是建筑 有技术含量、最具科学逻辑性的综合创 能被动地服从业主反复不定的变更要 设计的前提条件，它在项目的决策、实 意过程，推行设计为主导的全过程工程 求，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其“主 施等阶段也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因 咨询，必须做到建筑策划先行。导”设计的权威性。 此，以设计为主导，首先要提升建筑师 “项目定义文件”是全过程工程 依上述，全过程工程咨询应以设 国际建协职业实践委员会联席主 的策划能力，建议在立项和方案之间增 导论 ，开启了我国“建筑策划理论” “设计”的内在质量，树立“设计”主 席、清华大学教授庄惟敏的《建筑策划 加建筑策划这一法定程序，从而强化 咨询的核心 ２０１７．０７ ５３ 本期话题／Ｎｏｗａｄａｙｓ Ｔｏｐｉｃ 太 期 话 题 ＼ 誓 口 ■ ‘ ｑ ∞ 罨 ■ －｜ ａ ｎ ！． 成的“错、漏、碰、缺”。 较宽泛。这也是工程咨询服务“碎片化” 所谓“清晰”，就是在招标阶 的表现形式，需通过推行全过程工程咨 段，招标人需对标的物及其实施条件、 过程和验收标；佳等进行清晰描述，并对 发承包人及第三方责权利等进行尽可 能准确、详尽的约定。在市场经济条件 下，这种契约能力，实在是对发包人行 询逐步相互统一。 ｆ 应优先支持没汁 －ｌ 发展全过程ｌ： 咨询 以上论述得出结论 全过程工程 咨询须以设计为主导，建筑策划先行。 为能力的极大考验。 制定我国“项目定义文件”技术 那么，全过程工程咨询的“主导者”应 标准的建议 该是谁７ 大量案例研究证明，在我国前期 缺乏建筑策划理论指导、过程咨询服 设计主导的全过程工程咨询总牵 以设计为主导，建筑策划先行， 务“碎片化”的现状下，设计与招投 头人 标、造价管控缺乏有效衔接，形成图 纸可计价性不足、工程量清单缺量少 实施全过程工程咨询关键在于全过程服 项或描述不清、暂估价过多等现实问 务的总牵头人。显然，要满足这种“超 题。建议结合推广全过程工程咨询， 业技术标；佳，主要有 级复合式”咨询服务，需要总牵头人至 及早制订关于“项目定义文件”的行 少要做到“五懂”，即懂策划、懂设 建筑前策划 计、懂造价、懂材料、懂施工。笔者认为，我国费大力气建立的 工程咨询专业人士注册制度，包括建 后评估程序文件 ≮建设工程施工图 ｌ及招标工程量清单一体化交付标；隹 《建设工程招标图交付标；佳 细则编制规定 同》合同范本等。 所谓“营造细则（Ｓｐｅｃｓ）”，是 营造 筑师、规划师、结构工稗师、设备工 等——此处统称为注册师，皆有其深刻 全过程工程咨询合 程师、建造师、监理工程师、造价师 的合理性。我国每一类注册师的知识结 国际工程招标中由设计方编制的与图纸 构都要求全面覆盖相应专业技术加项目 配套的对施工工艺、材料、质量等规 管理、成本管理、建筑经济、安全管 定的详细描述，类似我国施工招标文 理、法律法规等工程管理知识体系，只 件中的“工程验收标；隹 各种有关国 是在专业技术方面各有侧重而已，因此 家施工验收标准＋工程量清单项目描 都府具备担任全过程工程咨询总牵头人 述”。但国际上“营造细则（Ｓｐｅｃｓ）” 的潜质。因此，全过程工程咨询总牵头 系由各设计单位自行编制，设计、施 人可以向所有真正具备相应服务能力的 工标；佳“统一”，且更细致、更有针对 上述各类专业人士开放，而其中最重要 性。而我国的设计规范、施工验收规 的“业主信任”问题可以结合“个人执 范及工程量清单项目描述则由国家有关 业保险”制度予以完善。部门或行业协会编制，且“不统一”、 当前，在“放管服”的政 ——２。 ７．。７ ５５—＿＿ｊ 本期话题／Ｎｏｗａｄａｙｓ Ｔｏｐｉｃ 注意区分设计企业发展工程总承包与全 制控制风险，不必越俎代庖。过程工程咨询两类不同性质的服务，前 者是“包工程”，后者是“包咨询”， 利益分配问题，是设计文件及全过程 工程咨询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 缺少或回避它们，全过程工程咨询将 建议重新划分“责任主体” 此二者在责任性质、价值诉求、盈利模 分别建立相互的服务标；隹体系。 型从事全过程工程咨询，对于一些大型 此次推广全过程工程咨询，建议 难以有效推进，甚至会偏离正确轨 式和服务采购模式上都完全不同，需要 借此机会将国际规则与中国特色相结 道。显然，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是 合，按国际惯例把建设行业划分为咨 与造价咨询、招标代理、工程监理相 的各类工程咨询服务统一划分为工程 协推荐导则中对建筑师职业责任 Ａ国际建 项目管理公司或大型监理公司转 询、施工两大板块，即将施工承包以外 关联的“系统工程”。而且ＵＩ群体项目，可发挥其全过程项目管理服 咨询行业。同时，将“五方责任主体” 询的另一类重要市场主体。除此之外， 一的界定中也明确包括了“建筑经济、 务的专业化优势，是发展全过程工程咨 转化为业主、施工、咨询“三方责任主 合同管理、项目管理等”服务，这点 体”，参见图６，明确咨询方与业主是 需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 “顾问”关系，而非“甲乙方”关系。 般监理、造价及招标代理等企业等欲 “整合”设计环节，从目前看尚有较大 如此，不管业主采用传统的施工总承 的难度，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目 包，还是ＤＢ、ＥＰＣ等新型发包模式， 重视与造价咨询的融合 １．重视完善“带造价的设计文件” 依照“项链论”，我们研究实践 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首先必须从建立 前，上述各类工程咨询市场主体也都在 业主都可通过采购咨询方的专业服务， 确出现了一些全过程监理或项目管理、 全过程造价管理、全过程合同服务等 升其项目组织管理能力。 必须指出的是，要防止把全过程 积极向前向后延伸服务，市场也已经的 降低对工程项目的“信息不对称”，提 认为，推广设计主导、建筑策划先行的 与之相符合的新型设计文件——“带造 新业态。但无论是任何工程咨询服务主 工程咨询片面地理解为从投资可研、建 价的设计文件：图材量价一体化设计文 体，即使是作为工程管理类的专业服务 筑策划、报建报批，到招标代理、造价 件”入手，即设计交付文件增加招标及 主体，若其从事全过程工程咨询，具体 咨询、工程监理的简单叠加，这就容易 造价文件，并以此为抓手，推动项目全 工作的切入点和抓手，仍然必须是“建 走回代建制的路子上去。这是试图绕开 过程咨询，参见图７。事实上，与民用 筑策划和设计”，否则容易缺乏实质性 “设计”环节的“管理组合”，非但不 建筑项目不同，市政、水利等行业的设 内容，形成“泛管理化”、 “泛咨询 能解决“碎片化”问题，而且会进一步 计交付文件中至今仍然包含工程量清单 化”，远离全过程工程咨询的初衷，偏 增加管理层级，固化“碎片化”，损害 等内容。这也符合住建标［２Ｏｌ４】１４２号 离国际惯例轨道。 业主利益。这种意欲“走捷径”的所 文件《关于进一步推进工程造价管理改 总之，正如中国勘察设计协会 谓全过程工程咨询，如果不以设计为 革的指导意见》中“推行工程全过程造 理事长施设指出， “全过程工程咨询 主导，仍会走上监理发展的“尴尬”路 价咨询服务，更加注重工程项目前期和 是市场的产物，是建筑业的最高端服 子，再次变成利益划分的牺牲品。 设计的造价确定”的要求。显然，顺利 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在设计文件中融 入造价文件既十分必要，也十分重要。 务，要注意国际惯例与中国特色的融 合”。在这一融合与博弈中，设计、 监理、造价企业或其他市场主体都有 自己的发展机会，但谁将执全过程工 应重视 过程Ｉｉ程咨询与 造价咨询、招标代理的融合 ２．借机推进工程造价管理改革 造价咨询在我国作为一个“行 程咨询之牛耳，最终有待于市场的检 的选择机制，一方面充分开放市场， 相比国办１９号文，建市ｉ２０１ ７】１Ｏ１ 业”，肇始于上世纪９０年代初期审 业参与全过程工程咨询试点的安排， 程造价关乎投资控制和各方的直接利 验。管理部门应当充分信赖市场 号文缺少了造价咨询、招标代理等企 计行政部门的“竣工审计”。由于工 方面依赖工程保险与担保等市场机 而这两者均涉及最要害的投资控制及 益，业主、施工、监理等各干系方均 ５６，中国勘察设计 价”、 “信息价”来决定建筑工稃 的价格，这既是推广全过程工程咨询所 涉及的相关必要条件，也有助于间接推 ０ ｏ ｏ 厂１Ｉ 娩 图６ “五方责任主体”转化为“三方责任主体” 动施工总承包企业通过兼并重组实现优 者做大做强、弱者自然淘汰， “走出 去”参与“一带一路”建设。 重视与招标代理的融合 要实现上述“系统化”目标，就 要求在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过程中， １ 配合、发挥贯穿于项目全过程不同阶 段、各种形式的招投标的作用，通过 市场竞争确定主材价格、专业分包、 平行分包项目及工程总造价。必须；住 确把握的是，工程招投标是一项专业 建筑策划、勘察、 设计文件 性极强的技术工作，是重大财富、利 益再分配的关键环节，各干系方皆十 分关注，设计咨询人员既不能害 １＇８ 嫌“水深”而不愿涉及，也不能认为 “招标没哈”而大而化之，必须发挥 造价咨询文件 招标代理文件 设计咨询人员的专业顾问作用，在专 业顾问工程师的协助下，以审慎、专 业的态度做好一体化文件编制及招投 标的指导工作。总之，施工招投标及 本期话题、ｚ口蠢－ｄａ，暑 ＤｐＩｃ●●●●●●，●●●●●●●●●●●●●●●● ●●●●●●●●●●●●●●●● ●●●●●●●，●●●●其后各种暂定价项目的“全程招投 图７设计交付文件须融合招标文件、造价文件 标”，是全过程工程咨询服务最重要 的环节之一，是绕不过去的门槛。 较为关切。建议要引导造价咨询企业 标价中标”的国际惯例。实施这一国际 向专业造价顾问方面发展，侧重于“专 化的工程项目组织实施方式，就要求改 （本文作者王宏海为陕西中海通建设 （集团）有限公司、北京筑信筑衡工 业化”——“专业事专业人干，专业 革报价模式，施工方以“企业定额”为 程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清华大学一 人干专业事”。否则会再一次产生对 依据自主报价，通过价格竞争得标，这 筑信筑衡全过程工程咨询研究小组成 “设计”的“挤出”效应，影响全过 符合国际惯例。 员：邓晓梅为清华大学建设管理系副 治理研究中心主任；申长均为陕西中 程工程咨询的改革初衷。 建议借推行全过程工程咨询之 教授。清华大学工程担保与建筑市场 如前所述，有了“图材量价一体 机，加快工程造价行业的改革步伐， “材料 建西北监理有限公司总经理，清华大 化设计文件”作为基础，招标交易阶段 逐步废除“国家定额价”、就可实施最低评标价中标，这就是所谓 信息价”等计划经济产物，尊重价值 学一筑信筑衡全过程工程咨询研究小 的“详定义，细评审，强担保，最低评 规律，让市场供需而不是“国家定额 组成员）Ｅ１２ ２０１７．０７ ５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