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十七卷第二期 2 0 0 2年4月 楚 雄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JOURNAL OF CHUXIONG NORMAL UNIVERSITY Vo1.17 No.2 Apr.2002 论《边城》与《受戒》 巩红玉 刘米佳 (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云南昆明650092;云南省技工学校,云南昆明650092) 摘要:沈、汪是师生,在创作上极易一脉相承,仅就《边城》和《受戒》来看,小说中所表现出的对人 性美的追求,对人生命原色的崇拜,就颇具共同性。 关键词:生命;梦;水;爱与美;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章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406(2002)02—0020—02 关于人的本性,生命的本身,生活的本质,似乎是一个 极为复杂的、宽泛的话题,但如果把其归结为一个“美”,可 能容易得到共鸣。 福楼拜说:“我所追求的只是美”。黑格尔认为:“美是 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受很深,加之以后入西南联大师从沈 从文,沈从文对生活的乐观、挚爱影响了他,使他爱世界、 爱生活、爱人、爱美,乐观向上,在他的作品中,只有善、只 有美、没有恶、没有丑:《小姨娘》中偷情的宗毓林与章叔芳 是善的美的,《岁寒三友》中铮铮傲骨的靳彝甫是善的美 理念的感性显现。”沈从文历来信仰生命,其审美观便是强 调美在生命,认为生命的美是其本身所具有的,人的审美 观与生命自身的美一相契合,“美”便实实在在了。汪曾祺 强调美在和谐,主张发挥中华民族中的仁爱与互助。…… 所有这些,都是人生命中最美之特质,所以,我们不能不承 认,美,实在是人们生活中最本质的东西。正因为如此,作 家想要发掘生命美的本质,就必须深入到最生活的生活, 的,《徒》中几近完美的高jE滨更是尽善尽美……至于《受 戒》中有老婆的和尚,喝酒、吃肉、杀猪、唱黄色小调乃至谈 恋爱的和尚,也无不闪现着美的内质。“我笔下的小民百 姓,没有坏人,因为我不虚写他。”(汪曾祺语)汪曾祺小说 中出现的人物都是美的化身,读其小说,也仿佛沉浸在了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里了。 汪曾祺基于创作“要有益于世道人心。”(汪曾祺《回到 把心探向“平常人所不能到的地方。”((Ijx说作者和读者》) 沈从文和汪曾祺就做到了这一点。 沈从文是湘西凤凰县人,那里的绿水青山,淳朴的民 风,无不给他美的享受,使他永远不能忘怀。在他二十岁 闯荡京城后,相形之下都市的丑恶现状,更使他异常怀念 故乡山水,甚至~次次躲回家乡,领略其美丽、温情,并进 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要写出“一个有诗意有存在的 人,一个有自然生命力的自由人”而写了《受戒》。 《受戒》写的是和尚的生活,但这里的和尚似乎只是一 种职业,对他们没有丝毫戒律清规的约束。这群和尚的生 活与世俗一般人绝无两样,同样充满了情趣和生机。我们 而为湘西世界不倦歌唱:《三三》、《丈夫》、《长河》、《媚金・ 豹子和那羊》以及《湘西散记》、《湘西》……。《边城》更是 其湘西淳厚人情美的显示之作。 《边城》以湘西为背景,描写了一个老人和他的外孙女 翠翠摆渡为生,相依为命。 边城——茶峒,景色美丽,民情淳朴,政治清明,经济 繁荣,那里有美丽的城墙白塔,桃竹小溪,有相亲相爱的各 阶层人民,掌管水码头,豪爽和气的船总顺顺以及两个相 当有出息的儿子天保和傩送,重义轻利的爷爷和乖巧的翠 来看,在江南水乡,在那水树环绕的“荸荠庵”的这群和尚: 大仁山是当家的,“他屋里摆的是一张账桌,桌子上放 的是账簿和算盘”,二仁海,“他是有老婆的。他老婆 每年夏秋之间来住几个月,因为庵里凉快。”三仁渡, “是个很聪明精干的人”,会算账、会玩牌、会耍飞铙、会唱 经、唱小调、尤其是黄色小调。据说他有相好的,而且不止 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普照,虽平常天天关在房里,却 也不念佛,虽平日吃斋,过年时却也除外,没有外客时,也 一出来打打牌”。这群和尚,他们经常打牌、、吃肉且“他 翠,侠义心肠的杨马兵及众多质朴善良的乡邻;还有美的 爱情的萌发,船总的两个儿子同时爱上了翠翠,两人不相 让,也不相争,各自做着自己爱的努力。哥哥知道比不过 弟弟后,毅然离开,而弟弟面对摆在跟前的崭新碾坊(王乡 绅女儿的陪嫁)和渡船(翠翠的陪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 渡船(重情而轻利),翠翠更是自打在梦中被傩送的歌声将 灵魂轻轻俘走之后,就再也不改初衷,在渡口上等候着那 个渺茫的未来。作品自始至终,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人性 美”、“人情美”的馨香。 们吃肉不瞒人,年下也杀猪,”只不过杀猪时多一道仪式, “给即将的猪念一首‘往生咒”’罢了,还不止这些,小 说还大胆地展示了小和尚明海和村姑娘小英子的率真爱 情,坚定地表明,人性是无法压抑的,爱情的力量更是无法 遏止的。对此,作者也明确表示了:“我写《受戒》,主要想 说明人是不能受压抑的,反而应当发挥人身上的美的诗意 的东西,肯定人的价值,我写人性的。” 沈从文,汪曾祺是师生,沈从文的生活、创作极易影响 到汪曾祺的人生及其创作。事实上,据汪曾祺自己说,在 他写《受戒》之前,因为沈从文要编小说集,他再次系统地 读了老师的小说。感到“他的小说,他的小说里的人物.特 汪曾祺出生于江苏高邮一个书香之家,家人富有生活 情趣,家乡寺庙众多,各种习俗礼仪也很多。他从小生活 收稿日期:2001—10—30 作者简介:巩红玉,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师 ・ 20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巩红玉 刘米佳:论《边城》与《受戒》 别是他笔下的那些农村少女,三三、天天、翠翠,是推动我 产生小英子这样一个形象的一种潜在因素。……我曾问 过自己:这篇小说象什么,我觉得,有点象《边城》”(《关于 船在等着他们”。“大伯一浆一浆地划着,只听见船浆泼水 的声音。”到了“荸荠庵”,发现这里地势很好,很美,“门前 是一条河”,“三面都是高大的柳树。”小英子的家“象一个 小岛,三面都是河,西面有一条小路通到荸荠庵”、“明子常 搭小英子家的船进城给庵里买香烛、买油盐。途中要经过 一(受戒)》)确实。统览两篇小说,不难发现,有不少相似 之处: 片很大的芦花荡,芦苇长得密密的,当中一水路”。明海 到寺里,小英子划船相送,明海回来,小英子又摇船相接。 一、受梦之影响 《边城》无疑是作者乡土梦的产物。他本人曾一再表 示过,故乡小山城的各种声音、颜色、气味、万江万物的动 水连接了两个世界,二颗心。 与静,是他“看不完也学不厌的‘大书”’。故乡人民的淳 朴、善良、美好.使他总想为她做点什么,离开故乡后,眼前 的黑暗现实,使他不想正视,只好将心逃回故乡古老的山 镇,做起怀旧的美梦。1934年,正值第二次国内战争 时期,战火硝烟,剑影刀光,骸骨盈郊,青懂遍野,全国人民 三、倾心“美与爱”的人性。 《边城》的自然环境是和谐的,民风是古朴的,人性是 美好的。沈从文在谈及《边城》时,这样说过:“我要表现的 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 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园旅行,却 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沈从文为了将“某种受压抑的梦写 在纸上”,成就了《边城》。 巧的是,1980年,汪曾祺在停笔很久以后,感觉“四十 年前那一个美丽的梦至今仍萦绕在眼前,使人难于忘记, 不得已而执笔为文,记下这个充满纯真幻想的旧梦。”(《关 于(受戒)》),于是,这个充满纯真幻想的旧梦,便升华成了 《受戒》。 想借重桃园上行七百里路西水流域一个山城小市中几个 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有一份 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从文小说 习作选・代序》) 《边城》中人人自爱,人人互爱,没有阶级,没有压迫。 当局保境安民,处置得法;人人洁身信佛,慷慨好义,正直 平和,乐天安命,古风犹存,城边白塔下,住着靠摆渡为生 的老船公和与之相依为命的外孙女翠翠,过着勤苦而安闲 自足的生活,老船公忠于职守,“不论晴雨,必守在船头。” 他不辞劳苦,随叫随渡且从不额外收人钱物,实在推辞不 掉,也是将此钱买回茶叶、烟草、茶水供过渡人解渴,或把 捆捆烟草硬塞到过客手里,他还喜欢交朋待友,“弄得 好,掏出心子来给人也很慷慨作去;弄不好,亲舅子也必一 一二、充满水的感觉 沈从文这样介绍:“我幼小时较美丽的生活大部分都 同水不能分离。我的学校可以说是水边的。我认识美,学 会思索,水对我有极大的关系。”他还常说:“水和我的生命 不可分,教育不可分,作品倾向不可分。” 不约而同,汪曾祺也一再说:“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 我是在水边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水影响了我的 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的风格。” 情深似海的师生情缘,恰似水的情缘。 是一,二是二”,异常耿直。船总顺顺,有钱有地位,却“大 方洒脱”,“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更能“明白出门人的甘 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为人总那么“公正无私”,决不象 别的有权有钱人那样欺人,压人,顺顺家的二老傩送,人称 “岳云”,“八面山的豹子,地地溪的锦鸡”,是特为颂扬他的 对生命极其崇拜的沈从文,把《边城》中的美的生命乃 至所发生的一切都与水相连:边城,在一条小溪边,“小溪 宽约二十丈,河床是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河水即或深到 一警句,这个本地最优秀的青年在爱情来临时,不选碾坊选 渡船,不要金钱要爱情,选定翠翠做自己的爱人。而翠翠 身上,更是充分体现着真、善、美:翠翠人如其名,象刚刚破 土生长的青青翠竹,纯洁、美丽、稚态可掬,她“触目为青山 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且教育她,为人天 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 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都可以计 ”“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一面,城墙俨然是一 数。”“小溪流下去.绕山蛆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 ……条长蛇,缘山爬水,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 头,弯泊的小篷船,贯串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人家房子 一样,从不想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对外公,体 的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只知道“切切 半着陆,一半在水,因为余地有限,那些房子莫不设有吊 贴热爱;对渡客,热情有礼;对爱情,忠贞不二。由于边地 实实尽一个妓女应尽的义务”,连“情感真挚痴到无可形 容”……完美的边城世界,完美的边城人、情,凸现无遗。 《受戒》向我们展现的同样是一个充满“爱与美”的世 脚楼。”“深潭中有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玛 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 里。”……更有翠翠的母亲,在生下翠翠之后,“却到溪边故 意吃了许多冷水死去了”。因为水,翠翠祖孙得以摆渡为 生,还因为水,翠翠认识了傩送,也因为水,傩送哥哥死去, 傩送出走,更因为水,翠翠独自怀着软软的、酸酸的、更是 外桃园,有评论家道:“这个美丽的小世界反映了劳动人民 善良美好的感情天地。”(程德培《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小说始终洋溢着美的人性和美的人情。在作者笔下,世间 痴痴的心,在渡口水边等待傩送,小说中,“水”始终洋溢着 人物、乃至作者的生命原色,映照了作者水的情结,“我所 写的故事,都多数是水边的故事。故事中我最满意的文 字,常用船上水上作背景。我故事中人物的性格,全为我 在水边船上所见到的人物性格。”甚至“我文字的风格,倘 若还有值得注意处,那只是因为我记得水上人的言语太多 了。” 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佛地寺庙也不例外:“这个庙里无所 谓清规,连这两个字也没人提起。”小说写的是和尚生活, 却没有佛家的信理纲常,更没有佛门的神秘幽玄,有的只 是和谐宁静、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不由得令你恍然:是啊, 和尚也是人!由此,读者很容易一下子贴近了《受戒》的生 活,贴近了和尚的生活。最不容忽视的是,作者有意向我 汪曾祺坦言:“《受戒》写水虽不多,但充满了水的感 觉。”(汪曾祺《自报家门》) 明海要去庙里当和尚了,舅舅领着他“过了一个湖。 好大一个湖。”再“穿过一个县城”,“到了一个河边,有一只 们展示了小和尚明海和天真烂漫的小英子之间纯洁的爱 情:明海“面如朗月”,“声如钟磬”而又“聪明记忆好”,由于 家里田少人多,从小就被确定要出家当和尚,因为当和尚 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吃现成饭, (下转第31页) ・ 21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沈立新:论艺术语言和“立象以尽意”的关系 但总不息地动呵! 功能的具体体现。 雨后的蚯蚓的生命呀! 综上所述,形象性是艺术语言的本质特征。一切语言 的材料到了艺术语言中都要经过艺术的熔铸和加工,使之 为艺术形象服务。古人说的“立象以尽意”,在一定程度上 这首诗写于“五・四”运动后的的低潮时期,诗中 热情地赞美雨后的蚯蚓在“不能进退前后,也不能转移左 右”的艰难境地之下仍不息地动着。是对积极进取、不畏 艰难困苦的坚韧精神的热情赞美。诗人所宣扬的是一种 进取的人生态度。但其宣扬却没有任何直接的道德的说 教,而是将“蚯蚓”这种本身不具任何感情色彩的“物”,放 在具体的情景中,让它具有了人的精神,在这种精神之上 寓意了诗人对顽强追求理想的人的赞美。“蚯蚓”在这个 苦苦执着于目标的意象中已被人化,具有了人的精神,它 就是一条语言艺术化的途径,人的精神的美质、情感的美 质,只有通过艺术化的过程即“立象”的过程,才能充分的 表达。在纷纭的世象中,人利用自己的智慧把握至美,外 化于形,于是,创造了一个多彩多姿的语言世界——艺术 语言的世界。 参考文献: 实际上已成为了人的坚强意志和信念的象征,它已是一条 引发人们审美联想、产生审美功能的“美”的蚯蚓,它的审 美力量,足以对欣赏者产生鼓舞。在你失意挫败的颓丧之 中,你也许就会联想到这条“审美”的蚯蚓而获得奋进的力 量。这首小诗,就因为它感情饱满、情景交融、情理相依的 意象,使欣赏者获得了美的启迪。所以,古今中外许多优 秀的艺术语言作品,脍炙人口,或平中见奇,或语言精深, 使人掩卷难忘,常读常新,揣摩不尽,正是艺术语言的审美 [1][5][6]骆小所.艺术语言再探索.云南人民出版社, 2000年3月第一版. [2][3]申小龙.语言与文化的现代思考.河南人民出版 社,2000年1月第一版. [4]沈德潜.说诗眸语.卷上. [7]王德春,陈晨,现代修辞学. (责任编辑王碧瑶) An analysi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rtistic language and“the imagery for adequate expression” SHENG Lixing Abstract:As a process of the“meaningful”aesthetic appreciation,by its variations and some means beyond general language,artistic language can create a lively and sensible imagery to act as the functions of the aesthetic appreciation and to achieve the artistic el- fect.Through art melted and polished,all the artistic language materials seI'fre the artistic imagery creation.As the ancients said, “The imagery is for adequate expression”.This is an approach to language artilization(the process of imagery).Only through the process of imagery can the human good nature in spirit and emotion be fully expressed.In real communication,people make full Use of their own wisdom to ees through the good nature,to make an imagery ofit,and hust to create a meaningfl,coluorflu nd aeautbiflu lngauage world—artistic language world. Key Words:artistic lngauage,imagery,creation,aesthetic appreciation (上接第21页) 二是可以攒钱,还可以还俗娶亲。小英子“白眼珠鸭蛋青, 黑眼珠棋子黑,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象星星。浑身上下, 头是头,脚是脚,头发滑溜溜的,衣服格挣挣的。”两人在明 海去当和尚的途中,在小英子家的船上相识,以后,“明子 老往小英子家里跑”,经常帮小英子家干活:白天,两人一 起薅草;傍晚,两人一起车水,唱山歌;夜里,两人又一起看 场,“他们并肩坐在一个石碾子上,昕青蛙打鼓,听寒蛇唱 歌”,看萤火虫飞来飞去,看天上的流星,再后来,明子看到 了小英子留在田埂上的一串脚印,“这一串美丽的脚印把 小和尚的心搞乱了。”……最后,更是一句“我给你当老婆, 你要不要? ‘要!”轻而易举击破了压制合乎人的天性和人 性的佛规,宣示了人性的彻底胜利。 活,一个写热闹、自在、充满情趣的和尚生活,二者异曲而 同工,都有意识地表达出了一种理想的生活态度和生活 境界。 看了(边城》和(受戒》,总归一句便是:生活真美好,生 命真美好,这世界充满了爱与美。 参考文献: [1]从文自传[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 [2]汪曾棋全集[M].北京:北师大出版社,1998年版. [3]沈从文文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4年. [4]美学[M].第1卷第2章,自然关. [5]朱光潜.关学论文选集[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0年. 《边城》和《受戒》,一个写悠远、宁静、友爱的边民生 A Comparison between the two novels:Biancheng and Shoujie GONG Hongyu&LIU M ia (责任编辑陈春燕) Abstract:Sheng Congwen is the teacher of Wang Zengqi,and they axe very similar in writing.As far as Sheng’s Biancheng and Wang’ s Shoujie axe c0ncemed,they both show the pursuit of the beauty of human nature and the worship of the natre of humaun lives. Key Words:life,dream,water,love and beauty ・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