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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亲情·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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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亲情·乡愁

作者:罗光辉

来源:《华人时刊》2016年第04期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每当忆起母亲的点点滴滴,往事仍历历在目…… 柴火·炊烟

我母亲是童养媳,生了六个孩子,父亲常年在外,全是她一人在家风里来雨里去,把我们拉扯大,一辈子没享到什么福,吃了不少苦。

赣中农村有一个靠山很近的地方叫岭口罗村,那是我的出生地。我在那儿长到18岁,后来参军到了。无论岁月怎么更替,那儿的记忆却永远挥之不去。记得那儿的人们想烧熟一日三餐,想烧红日子,就一个劲地添柴加火。为了孵化炊烟,家家户户都堆满了柴火。人们清楚,谁和柴火过不去,日子就会和他过不去。那时我们都相信:有柴火有炊烟就有快乐的生活,就有精神到物质的满足,就有热气腾腾生生不息的故事。

我是炊烟喂大的,我喜欢炊烟。为了孵化炊烟,我流过汗,也流过血。兄弟姊妹中,我是老大,是能为母亲减轻生活负担的男子汉,上中学期间,一到寒暑假,我就能让我家的楼上堆满柴火。我清楚地记得,每当我砍柴回来,还没进村,就会看见站在家门口的母亲。她接过柴火,总会说:“少砍点,又是满满一担,别压坏了身子!”那脸上分明写着“我儿子真能干”的自豪。

有一次,我想砍一些耐烧的柴火,耐烧的柴火有韧性,一不小心,茅刀砍到了手,鲜血直流,我让伙伴帮我带回扁担,茅刀,捂着流血的手回到了家,母亲见状,心疼地直问:“崽呀,你怎么啦?疼吗?”边问边给我用盐水清洗了伤口,再用蚂蚁窝贴在上面,扯下一块布,把伤口包扎好后,就抓起了家里那只养了一年多的大公鸡。屋檐下的烟囱里冒起了袅袅炊烟,升起了母亲对我的关怀和疼爱。我那受伤的手留下了一条近两厘米长的伤疤,也留下了我对炊烟和柴火的记忆。 镰刀·锄头

镰刀,锄头,农民的伙伴,身份的象征,书写母亲皱纹的刻笔。

季节是耕耘土地的铁的命令,不用发文件,不用发指令,谁都知道,误了季节就会饿肚子。日升日落,寒来暑往,镰刀,锄头,浸润着母亲疲惫的汗水。

夏季,收割的日子,成了镰刀的天下。母亲在稻田里,却像在蒸笼中。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显示着它的威力,汗水不断地顺着母亲的脸、脖子直往下流,融进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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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活,母亲的锄头总是与晨曦的第一缕霞光同舞,锄头不停歇地刨,才有希望的圣火,锄头挥舞,就有青菜韭菜,就有辣椒茄子,就有我们的欢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母亲总是放下镰刀,又扛起锄头,在镰刀锄头的交替和时光切换的过程中,我们一天天长大…… 枕 套

上世纪70年代初,战士的床上非常简单,被子床单,一绿一白,说是床单,其实就是一块白布。床上没有枕头,一块白布,包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就是枕头。布是白的,容易脏,不好洗。母亲知道后,便给我寄来了一个纯棉的枕套,枕套很轻,但我觉得沉甸甸的。收到越过千山万水飞到我身边的枕套,很是激动,凝视着枕套:一枝报春的腊梅,旁边是“健康成长”四个红线字,左上方是一只喜鹊。我知道,那是一种寄托,那是一种心愿,那是一种情。亲情是人生的珍藏和财富。是夜,我把我的衣服塞进了枕套,换下了那块方方的白布。或许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家,或许是特殊的环境,我对幸福的感觉是别样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陶醉。这样的情愫与我人生相伴,如影随形。枕着母亲寄来的枕套,我感到日子特别温馨,感到大脑营养丰富,常常会做着甜蜜的梦。从春到夏,从秋到冬,睡得安详,睡得踏实,睡得又甜又香。从学生到军人,从战士到大校,尽管没能当上将军,但我很知足,很坦然,不遗憾。母亲也没遗憾,她从来就没对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因为她知道,很多好兵并不都是将军。 遗 憾

那一年,母亲来到南京。在南京,她和在老家一样,什么活都干,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基本是愉快的。但不到一星期,我就感到,她似乎有点郁闷,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我试探着问母亲,母亲说:“说有啥吧,又没啥,说没啥吧,又好像有点啥。”

我赶紧问:“是啥呢?”母亲说:“我到南京来快一个礼拜了,还没看见过一个月亮,你也没有好好坐下来和我说说话。”

母亲说的,还真是个问题。母亲没上过学,不认识几个字,没法看书,也不太爱看电视,在乡下,干完农活后就喜欢和乡亲们聊天。我清楚,母亲想看月亮,其实是寂寞,是想和我多说说话。当即,我便坐下来和母亲说话。她见我坐下,一下子来了精气神,张家长李家短叨叨个没完。我耐着性子听她说了十几分钟:“妈,我还要去上班,明天再聊。”那几天我因赶一个典型材料,天天要加班加点,总是深更半夜才回家。

“你工作那么忙,妈也不打扰你,我回去算啦!”口吻中分明带着一种情绪。当时我也不知怎么,随口接了一句:“回去就回去吧。”母亲性格比较倔强,第二天,她真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南京。母亲带着一点点不快,踏上了回家乡的路。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母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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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噙满了泪花。列车开动了,“哐当哐当”声的火车却给我留下了一个长长的遗憾。这遗憾,绵绵延延,一直挥之不去。 醉 酒

几年没回家乡,一回家乡,乡亲们就特别热情,一个劲地劝酒。立功了,喝一杯;提干了,喝一杯;三年没见,喝三杯。我乡情四溢,激情燃烧。展开来喝,放开来喝,甩开来喝。喝得天昏地暗,喝得找不到北,喝吐了。吐出了食物,吐出了酒精,吐出了血。母亲见状吓得脸色都白了。身体虚弱的母亲,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把我搀扶到床上,端来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给我擦去吐出的污物,再用另外一条热毛巾贴在我的前额上,轻轻地揉着我的耳朵根:“崽呀,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以后可不能这样喝,娘不在身边,娘担心啊!”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看见母亲和医生站在床边,床边还挂着输液瓶。医生说:“你母亲在这儿守候你两个多小时了,一瓶葡萄糖液都挂完了。”望着母亲,望着那张沧桑的脸,望着母亲头上的白发,晶莹的泪珠,顺着我的眼角,慢慢地往下流,往下流,流到嘴角,流到枕边,洁白的枕巾上,湿了一片,母亲也在擦眼泪…… 探 家

探家,这是当兵三年以后让我最心动的一个词。探家是军人的一种待遇。

第一次探家,是1976年,行走在故乡,那场景至今难忘。穿着四个口袋的军装,来往于乡亲们之间,那种自豪,那种愉悦,至今想起来还会热血沸腾。

1984年,爱人那个县文化局缺个副,我动了心,想转业。母亲知道后,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回来,回来就没法享受探家的欢乐了,不能享受探家,日子里就少了一种念想,没有念想的日子没有味道。”这番话让我又有了探家的机会。

光阴似箭,时光到了1988年,我们调整,我又一次想回故乡。又是母亲劝我:“你回来后我就接不到你探家的喜讯,接不到喜讯我会难过的!”

为了母亲不难过,为了圆我当兵最初的梦,我上电大“充电”,上军校深造,我努力再努力,终于实现了年年都可探家的梦。

有了每年都可探家的待遇后,探家却反而少了,我曾有过近十年没回家过年的经历。2004年,母亲逝世。这以后,我每年春节都会回去探家,可再也无法和母亲促膝长谈了,要和母亲说话,只有到共青水库里边那座青山的墓地上。在母亲的墓地前,我总会添一些土,点燃一把香,烧上一些纸钱,然后说:“妈,我又回家乡来探家了!” 燕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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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在屋梁下叽叽叽地叫。叫什么呢?是家训?是古诗?是民谣?是儿歌?是对客人的欢迎?还是对主人的安慰?没有人知道燕子在说什么。但是,在燕子栖息在我家的那段日子里,如果没见燕子回家,如果没有燕子叽叽话语,屋梁下的寂寞就会蔓延成母亲心头的寂寞。母亲会问:“燕子哪去了?燕子怎么不回家?”直至看到燕子,听到燕子叽叽喳喳,母亲就感到天地完好,日子完好,家也完好。

是的,有燕子在梁上做窝的屋梁是有灵气的,是吉祥的。母亲一辈子受过很多苦,担过很多累,在乡村的老屋里,却从没有缺过燕子的呢喃和慰藉。如今,我住在城市的楼房里,燕子是不会到屋里来做窝的,我已有好多年好多年没听见燕子在屋里叽叽喳喳叫了,夜晚睡觉,内心有时会萌生出一丝丝的空白和一缕缕的乡愁。白天,我站在阳台上,常常会朝着故乡的方向眺望,我清楚:世界上有两样事物,是游子永远会眺望的,一是故乡,一是母爱。(责编 凌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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